花丝无声无息,如流水般一荡……
太后的人马都被掀翻了。环佩叮咚,珠钗滚落。连主子也摔了个满嘴啃泥,出尽大丑。
锦娘晃着秋千,“啊哟,我没给你下跪,你倒给我磕头啦。客气,客气!”
“反了,你们要造反!株连九族!”
被武力压制的太后两眼喷火,面红耳赤地判她一个罪。
锦娘对太后一笑,“再敢瞎嚷嚷,把你抛河里去……”
太后被她那谈笑间收割人命的气势堵得半死,浑身发起了抖。凌厉的目光飘向秦漠,不敢相信地质问:“皇帝,你意欲何为!这妖女是何人!”
锦娘看她对徒弟那嚣张样儿,顿时又把花丝甩了过去。
太后脸上被抽出两条血口子来。
“让你不要嚷嚷……”锦娘说,“他可是皇帝,哪儿轮到你呼来喝去!”
秦漠一面暖心窝子,一面却又担心,皱眉道,“我师娘这样晃来晃去不要紧吗,让她上来吧?”
怀了孕不是应该卧床养胎的吗……
“瞎操心。无妨,她厉害着呢。”
宫人们卧地起不来,太后威仪尽失。沉默的气氛中漾着歇斯底里的愤怒……
——一场宫廷惊变正在眼前发生。
一刻钟后,墙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皇帝寝宫被包围了。
未久,走来一个长黑脸膛、眉眼有如山羊的武将,满脸挂着冰冷的阴森,和淡淡的狞笑。
“不知皇上此举……”
质问还没说完,看到了秋千上的美人,竟呆呆失语了。
锦娘撇了撇嘴,警告说:“你再多看一眼,眼珠子要被抠出来了!我不是吓唬你。”
阿泰向那人瞥了一眼。从座上耸立起来,走下台阶。
随着步步接近,一种奇怪的感觉牵动了他的识海。
“这就是赵况?”他低声问旁边的徒弟。
“正是。”
“有意思……”阿泰说。
原来,这赵括也曾向君寰献过一魂一魄。记忆里有这印象。
看来主子覆灭了,狗狗们无人管着,都出来乱咬人了。
这事儿也够奇怪的——阿泰忽然觉得。
当时,君寰在上头,魂魄只能下来一小会儿,再会装神弄鬼,也没法沟通如此多的信徒吧。
为何这么多人愿意向他献祭?
天魔女再厉害,能发展出这么多的信徒吗?
她本质上不过是残忍,淫|乱的蠢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么?
阿泰忽然有点疑惑。
他也懒得搞大场面耍威风了,径直向赵况冷冷传音道:“本君还没死呢,傀儡就开始上蹦下跳了。”
——他的声音与君寰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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