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眼皮,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像是好笑,关山月懒懒倚着沙发,嘴上却毫不留情:
“你们几个,十几分钟了,点歌页面就没翻动过,还有你,你杯上那口酒都要被来回抿出泡了,可放过它吧。”
被点到名的几个女生尴尬地笑了笑。
“没出国之前,在座各位是有谁没被我喝趴下过的么?”关山月那双狭长的眼在昏暗的灯光下亮晶晶的,“现在来装什么不熟呢?”
“……”
周朝悄悄对着薛幼菱比了个大拇指。
“行了。”
关山月将酒杯往桌上一放,觑了周朝一眼,周朝会意麻溜地上前倒酒,关山月唔了一声:
“都是一起玩了十几年的,想的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么。”
那几个人终于笑嘻嘻地坐下了,略微陌生的气氛完全散去,他们一个个都拿起了酒杯闹着要来敬人,薛幼菱看在眼里,将眼里那点涌出的酸涩水汽憋了回去,嘿嘿一笑:
“月月威力不减当年啊。”
“你就别说话了。”关山月瞥人一眼,将满上的酒往人跟前一放,“喝。”
薛幼菱:“……”
行吧。
几巡酒过,沙发上斜斜倚着好几个脸红彤彤的男女,而坐在沙发最中央的那个女人面不改色,淡淡地看了几人一眼:
“消停了。”
正被醉倒的薛幼菱揪着头发的周朝忍痛挣脱,他“嘶”了好几声,捂着自己的脑袋,跨过那几个醉的,往关山月旁边一坐,气愤至极:
“月姐,您可得好好管管她,我这几年过得可不是人过的样子!”
关山月睨人一眼,吐出两字,绕着酒香:“活该。”
周朝刚委屈地想反驳,薛幼菱又冲上前来往关山月旁边一扑:“月月!”
“……”关山月嘴角抽了抽,却也没有嫌弃她,嗯了一声,撩开人沾在颊边的发丝,“怎么了?”
薛幼菱满脸通红,她感受着那冰凉的指尖细细地将自己的头发撩到耳后,积攒的委屈终于倾泻而出,她嘴一瘪,拉住关山月的手:
“你不讲信用,出了国这几年就把我们给忘了,呜……多大点事啊,你唔唔唔……”
周朝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开,一边捂上她的嘴,一边笑着跟关山月说话:“她还是这样,又不能喝又爱喝,一喝就上头,你别管她。”
“周朝。”
关山月只两字,周朝就放开了手,原本被他拎着的薛幼菱就这么顺着他的力道,滑溜溜地倒在了沙发上。
……
关山月默了默,将人捞了回来。
这几年过来,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不等她说话,被捞回来的薛幼菱睁开眼睛,迷蒙的一层雾后的瞳孔定了定,突然就在舒缓的音乐下张嘴:
“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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