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嗯了一声。
“这几年,整个北城的人都在传。”薛幼菱打了个酒嗝,神情却很认真,“说你跟周佞,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对吗?”
一室死寂。
旁边的周朝抹了把脸。
关山月眸光微闪。
半晌,她轻轻开腔,吐出三字:“周佞啊……”
像是回忆,也像是在怅。
关山月微微颔首,用食指指腹摩挲着桌案上折叠整齐的方巾,拖长着尾音,却没有续下去,惹得人心痒痒。
其他人说是醉了,实则都悄悄在听,毕竟当年她们那场恋爱,实在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
可所有在他们今天来之前的设想都没有实现。
只见摇晃着红酒杯的关山月眼神清明,她眼尾上挑,昏暗的灯光遮挡不住她半分艳丽:
“什么叫……老死不相往来呢?”
旁人呼吸一滞。
关山月笑了,明明隐在晦暗中,却目光灼灼,她歪了歪头,浓密的长卷发滑到另一侧,露出了原先被遮住的右侧后背,只见隆起的蝴蝶骨上,纹着一朵色彩张狂的蔷薇。
她抿了抿杯口,才缓缓开腔去续,一字一字:
“我才不要和他鱼死网破,我要做他的白月光,我要他一辈子都记得我,我要他以后爱上的人都像我——”
但凡他以后身边站着的人有半分像我,我都看他不起。
第二章 “——你算哪根葱?”……
天火燎原的晚霞,破败的天台,刺耳易碎的易拉罐,一对交缠的恋人。
眼前人的面上一片白雾,逆着夕阳的金光,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耳垂,关山月耳侧发痒,伸手去触,可所有场景却在她指尖触及那人面上的一瞬间尽数消失,只留下一朵鲜艳、带刺的野蔷薇。
生出纯白的颜色,只开在那一天。
暮色四合,关山月从梦中惊醒。
酸胀感从她睁眼的那刻开始慢慢地从额头蔓延到四肢,关山月愣愣地看了天花板几秒,迷蒙散去,被清醒覆盖。
昨晚那场聚会直至凌晨四点才散,关山月回到这独栋别墅时,都隐约能看见朝阳的边边,她没管那一地的行李,回房倒头就睡。
现在……
关山月拿起手机一看:
10:38
难怪头疼。
关山月撑着手从床上坐起,偏头左望,发现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加州镀就蓝绿的日落,而是陌生却又熟悉的卧室。
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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