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己这般贫家小户的女儿,和那样高门大户的官宦人家,无论如何也挨不上边,给人家做粗使丫头别人都瞧不上。奈何爹爹病故,阿娘一人实在撑不起一个家,只得改嫁他人。临走前托喜婆给自己未及笄的女儿寻一户人家,怎想竟然搭上了书香世家的徐府,还是给那个出了名年轻有为的徐大公子做妾。
当然天上哪儿有掉馅饼的,这大公子年前出了事,似乎是摔伤了背,下半个身子都瘫了。别说做官娶亲,这辈子走路都再跨不出一步,而且喜婆说了,大公子已经不能人道,没法洞房花烛,买个侍妾,也就是服侍他下半辈子吃喝拉撒。
仙草悄悄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不用侍寝而稍稍安心,亦或是因那无常命运觉着无奈。她年纪尚且幼小,自己也说不清是觉得被有钱人买下做妾好,还是嫁给屠夫家或是铁匠家的儿子做老婆好。
轿子停在一清冷雅致的院落门外,有两个十六七岁衣着光鲜,长相清秀的小丫鬟候着,待仙草下了轿,便领了她入内,替她沐浴更衣,梳头打扮。
“姑娘这一妆点,真真是天香国色姿容不凡。”身着藕粉色衣衫的丫鬟仔细端详仙草,笑吟吟地出声赞叹。
“多谢姐姐。”仙草嗫嗫嚅嚅地不知该说什么好,红着脸低下头盯着鞋尖。
那丫鬟闻言笑得更深了,“我叫环芝,她叫珮芩,我们只是西苑的丫鬟,可当不得姑娘这一声姐姐,姑娘唤名字便是。姑娘是我们大爷房里的人,以后由我们姐妹服侍姑娘,有什么缺的少的,姑娘吩咐我俩就是。”
“我叫仙草,横竖大家都是伺候大爷的,我年纪又比两位姐姐小些,哪里敢让两位姐姐服侍我呀,有什么活儿大家一起干呗。”
两个丫鬟都掩口而笑,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不再与仙草争辩,一起将她带至主院徐应殊房外。
珮芩上去敲了敲门,“爷,新姨娘到了,爷可要现在见一见?”
“带进来吧。”房内传来一个清润悦耳的男声,淡淡的无甚起伏。
珮芩掀了帘子推开门,请仙草入内,自己和环芝跟在后面入到房里,一声不响地伫立一旁。两个丫鬟神情肃然,与刚才的活泼判若两人,把仙草也吓得战战兢兢,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只拿着余光偷偷去瞄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这人一身玄色衣裳,袖口衣襟上绣着藏蓝流云纹,衬得他拿书的那只干净修长的素手,白得和纸一样。
“你抬起头来。”徐应殊合上书,随手丢到一旁,转过头来看着仙草。
仙草应声抬头,二人对视皆是微微一怔。
仙草从未想过,她要服侍的这位“不能人道”的徐家大公子,竟长得如此清俊漂亮,较之她此生所见所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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