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左侍郎丁忧,户部尚书因西北军费一案,受六科数度弹劾,已上书请辞,尚书一职,当于左右侍郎之中择一任之,不日户部亦将空出侍郎一位,你属意何?”
窗前之人背朝殿中,声清音朗,徐徐而问。
“户部虽可插手账目,近水楼台,却多是给人做嫁衣裳,且侵吞国资挪用军饷之区区小案,即便真凭实据确凿,亦不足以扳倒此人。吏部则可摸清其朝中势力脉络,更可深挖几个派得上用场的贼党,或可由内裂之腐之,再攻其外,斩草除根,余党拔尽。微臣以为,当属吏部更利于行事。”
殿中之人躬身应答,清润悦耳,正是那督察院的凳子还没坐热的徐应殊徐大人。
殿内余辉缺缺,氛氤沉沉,无人做声。
稍晌,窗前之人似有决断,点头道:“不错,便依你。”
“微臣叩谢殿下恩典。”
徐应殊退出大殿,踌躇满志回到家中,换了常服,收起心思,令仙草打扮一番,将她带出门去。二人在马车里自是搂搂抱抱,黏黏腻腻,没得半刻安生。
到得街口,徐应殊便放下仙草,交与等候已久的徐二公子,自去赴宴。
“数日不见,你……可还好?”徐云请不忍心揭仙草的伤疤,又着实担心她,带着她一边在街上闲逛,一边结结巴巴地绕着弯儿问。
仙草莞尔一笑,娇声道:“托二爷福,奴婢挺好的,这几日正在闭门习字,所以主子爷不让我见二爷。等字练好了……”
说到此处,俏脸儿一红,嗫嗫嚅嚅道:“字练好了,便请二爷往西苑来坐坐,与主子爷一道喝个茶什么的……”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徐云请有几个不明白这“坐坐、喝茶”所指深意,心里瘙痒,连声应好,复又奇道:“大哥为什么要你练字?难道要教你读书?”
仙草连忙摇手摆头,“不是不是,是……是用……是用下边儿夹着笔练字,说是能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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