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往后退了两步,小厮摔在地上,滔天的热浪,空气都被烫的变形了。
“不是……什么意思?”
小厮想起那位苦苦哀嚎的赵姑娘,现在已经没有声音了,估计已经没有气息了。
好好的一个美人,成了一座枯骨。
徐景行还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里面的不是阿姝,那是谁,外面喜乐声不绝,徐景行调头往外跑。
他脸上有黑灰,手心火辣辣地疼,他骑上公主府门口停的马,追着喜乐声,一直追,一直追……
可就是追不上,直到到了朱雀门前,他看见喜轿停下。
那里还有一个人,是陈洺之。
当朝太傅,跪坐在地上,身边跪了一片。
徐景行弃了马,跌跌撞撞跑过去,喜轿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他看见里面的人,是容姝。
火红的嫁衣,头上戴着凤冠,连妆容都是红色,他已经很久没看见容姝这个样子了。
平日里都是一身白。
她闭着眼睛,头靠在喜轿的侧壁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怎么会是容姝呢,怎么是容姝呢。
喜乐声音不知何时停了,徐景行定定看着轿子,心脏骤疼。
从来就不是因为赵颜兮,那些恨意,那些无奈,根本就是因为……
徐景行捂着胸口,他突然就想通了,为何回来的时候容姝会问耶律加央,为什么她一直说,为何要接她回来。
她根本不想回来,西北的方向,那是乌迩的方向。
她不在了,她去找耶律加央了。
她这一生,前半辈子为了大楚而活,,最快乐的几年,是在乌迩,却被他亲手给毁了。
徐景行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陈洺之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要带她走,你可要拦。”
徐景行看了看自己这双手,上面血肉模糊,他若带容姝走,会把她衣服弄脏,而且,容姝也不乐意吧。
“你走吧,快走。”
徐景行解下身上的令牌,“拿这个,就能出城,我会应付皇上。”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容誉震怒,这是他大喜的日子,结果信赖的太傅和大将军带着容姝走了。
容誉对徐景行道:“朕要一个你这么做的理由。”
徐景行抬起头,“容姝走了。”
容誉冷笑,“朕当然知道她走了,还是陈洺之带她走的……”
徐景行又说了一遍,“她走了。”
他嗓子很哑,眼睛也红,“她已经不在了,看在她护佑大楚七年的份上,给她死后留一个安宁吧。”
御书房内久久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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