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幅画有些不同。
落款处紧挨着“王宁德”名字的地方,竟然还画着一朵梅花。而且用的不是黑白水墨,是细调的殷红。梅花形制很小,没有指甲盖大。不过姿态栩栩如生,乍一看, 倒像是宣纸里渗出的一滴血。
“是不是很特别?”杨女士说,“开在夏日里的一朵雪梅。”
确实很有话题性。
温梦征得同意之后,给那朵梅花拍了照片。她隐隐觉得有什么故事就藏在纸张下面、就躲在那滴红色里。可她缺少一把剪刀,豁不破这页纸,解不开这个谜题。
而在她思考的功夫里,李彦诺继续和杨女士交谈着,无非是些关于竞拍的问题。
温梦听了一耳朵,思路又转到专题上。干脆借步从展品存放室里出去,到信号比较好的展厅C区给小常打了个电话。
“梦姐,有进展吗?”对面马上就把电话接起来了。
而等温梦把刚刚的发现一说,电话那头炸开了:“卧槽,这不是迷雾剧场的剧情吗!《一副国画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是凶杀,还是……》”
温梦无奈的打断了他:“你少看点网剧,行不行。”
小常“嘿嘿”的乐了:“遵命。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我这边目前整理之后……”
交谈中,嗡。
温梦的手机短暂的震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小常也听见了,停下讲述:“梦姐,是不是有人找你?”
“应该是条微信。没事,你先说吧,我一会儿再看。”
“行。”初入职场的年轻人总是热情充沛,小常又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
天上的云聚集成团,在聊工作的时间里,云变成了雨。透过展厅的窗户,能看到水漫的到处都是。
温梦把手机夹在脖子上,腾出手开始在包里找起雨伞来。一通翻过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伞还在家里。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仅伞没找到,电话打到一半时,小常的声音随着短暂的“嘟”声一起消失了。
——手机没电了。
温梦拍了拍黑漆漆的屏幕,实在没办法,只能返回展品存放室。
正赶上李彦诺那边的谈话,也刚好结束。
“充电宝?”杨女士在听见温梦的问题之后,摸了摸口袋,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今天也没带。存包处那边原本可以借,但是您也看见了,现在还在装修呢。”
没有手机,就打不了车。而没有雨伞,就连跑去地铁站也成了一项挑战。看来只有等了,等雨停了再走。可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能停呢?
温梦情不自禁皱起眉头,犹豫要不要借一下手机,给廖维鸣打个电话算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
她突然听见李彦诺说:“我开车了,可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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