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设计简洁,露背抹胸掐出纤细腰线,下身华丽繁复,奶油色绸缎裙摆层层叠叠,温柔得像卡布奇诺上漂浮着的雪。
太漂亮了。
“您先生眼光真好。”店长马上对着温梦夸赞起廖维鸣。
先生。
温梦觉得这个称呼太新鲜,叫人紧缩起来。
廖维鸣倒是很适应,一秒进入角色,笑着把她往试衣间里推:“别愣着了温太太,去穿穿看吧。”
温梦脸瞬间涨的红起来,嘟囔出一句:“知道了。”
不光是她一个人纯情的像个小孩。
廖维鸣看着温梦消失在试衣间尽头,捡了张沙发椅坐下。手边的杂志翻来覆去,一页也没看进去。隔上几十秒就要看一次关着的黑色木门,也跟着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店员察觉出他的焦躁,端来一杯橙汁,放在茶几上。
廖维鸣不渴,不想喝水。
但店员又笑着恭维:“您太太可真漂亮,人看着也和气。我每天接待这么多客人,也没见过像您和您太太这么般配的。”
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让廖维鸣改变了想法。
他回了句“谢谢”,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滋味意外的非常不错,冰凉润口,喝下去心里特别舒服。
十五分钟后,试衣室的门打开了。
温梦走了出来,裙摆沉甸甸落在地面上,雪浪似的。
她头一回穿这么隆重的衣服,有些不大自信的询问廖维鸣:“你觉得怎么样?”
此刻店里的柔光毫无保留的倾泻在温梦瘦削的臂膀上。
润白的、奶白的、莹白的、玉白的。
很多人也许分不清这些囫囵的颜色,但廖维鸣从小就对色彩敏感,一眼就能认出。
松节油融化了凝固的颜料,一笔笔、一触触,好像埃德加·德加画中的芭蕾舞裙,全是跳跃的风情。
他一时失语,只能贪恋的看着。
温梦摸了摸自己完全露在外面的肩膀,小声问:“是不是不太好看?”
她肩胛骨的轮廓很清晰,从背后看上去像是一对鸟的翅膀。翩跹得好像随时能挣脱婚纱的束缚,从层层叠叠的丝绸中飞走似的。
一只自由的、不受控制的鸟。
不是被钉在画板上,一动不能动的那种。瘦弱的外表下,她有她的力量,有她的意志。让人着迷,移不开眼睛。
廖维鸣低声说:“很漂亮。”
“我也觉得特别适合!”店长听出客人的意思,一拍手,马上笑着附和道,“这件尺寸也刚刚好,简直就是为太太量身定做的,都不用再从总部调尺码了。要是咱们追求完美,最多就是在腰线这儿往里收个一厘米。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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