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廖维鸣也认可。
因为今年过完正月,和平里那处老职工宿舍被卖掉了。温梦带着她的全部家当搬来了国贸,衣服一件件挂进崭新的衣橱里。
箱子空了,就露出被压在最底下的几个本子。有人曾经一遍又一遍的翻阅过它们,读到纸张的边角都折的弯了起来,写在纸面上的清隽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廖维鸣路过时无意间看到了。
他弯腰随手捡了一本起来,读过几页之后,明白了这些笔记来自哪里:“这不是彦诺留下来的吗?这么多年你一直留着?”
温梦停下正在整理衣服的手,表情显得很惊讶:“我还以为早就弄丢了。怎么会在这里?”
这回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连眨都没有眨过。
但在廖维鸣看来,温梦讲的分明是假话,足以证明那套判定真伪的理论也有走不通的时候。
而眼下,婚纱店里灯火通明。
更衣室里悬着水晶灯,造价不菲。一个个透明珠子被当中的灯泡打得通透,映出钻石似的火彩。
温梦眼球微微转动,不知道是被这灯光晃的,还是正准备要开口。睫毛成了蝴蝶的翅膀,飞累了,要往下落。
片刻后。
“维鸣,你不要怀疑我。”她一字一句的回应了廖维鸣的问题,“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手抬起来,主动挽住男人的胳膊,带着柔软和退让的态度。
温梦一向把承诺看的很重,从廖维鸣刚认识她那会儿就是这样了。说要考第一,就要铆足劲考第一。宁可中午不吃饭,晚上熬夜,也要加班加点做题。
既然她答应过他,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无论是否违背自己的心意。
这算不算是爱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廖维鸣也不清楚。
他感受着皮肤相接间的那一点悸动,把目光从温梦脸上移开,不再去细数她睫毛抖动的次数了。
因为无论对方吐出来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情流露、又有几分是内疚与配合,他都只能全部当成甜蜜的果实,把它一口吞下去。
——他太渴望被爱、太渴望被需要了。
这种渴望越涨越满,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一天天磨下去,早就溃烂的不成样子。
这是他的报应。
……
叩,叩,叩。
就在这时,更衣室的门响了。
“里面还好吗?”店长在外面等了半天,没见到他们出来,也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有点着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温梦提高了音量:“不用,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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