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得清这场变乱究竟从何而起。当日到处都乱糟糟的。郡守府的府兵四处灭火,疲于奔命,折损了好些人手。看热闹的民众被踩伤几十个,踩死了两三人。府衙的大狱捉了许多闹事最激烈的,最后屈打成招,都被打为马匪。
事情虽尚未调查清楚,但因为陆临渊的死,陆夫人晕了两回,这日一身缟素,亲自登门,疾言厉色,要求赵国公必须即刻进山,全力剿匪,将阿梨捉回来处死,以祭亡子。
她是工部尚书的次女,夫君因为阿梨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最出色的儿子又因这个女子勾结马匪劫法场而丧了命。悲痛郁愤之下,失了礼数,李宴并未同她计较,反而着意安抚了几句。
待送走了人,李宴长叹一声,亲自前往演武场找李贽。
大军初入城中,剿匪尚未开始,倒被这场变乱给了一个下马威。这些日子,神策军的训练紧锣密鼓,将士们都憋着一口气。
可李贽坐在门廊外,望着那日阿梨夜中攀长练起舞的栾树,有些失神。
“我知你一心想包庇那女子,可这一回事情闹得这样大,稍有不慎,或会引火烧身。你将她交给陆家……”
李贽蹙起眉头,望着自己的长兄,仿佛不认识他一般:“阿兄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怀疑是我找人劫的法场,将阿梨藏了起来?”
李宴默然。他不是赵国公,真实的身份却是赵国公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性情耿介冷峻,一如他爹御史中丞李肇。
“你素来胆大包天,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陆家死了最得意的儿子,你若一味耽溺于女色,对阿梨网开一面,只怕往后陆林两家会如疯狗,紧咬你不放。”
李贽抱臂枕于脑后,仰躺在座椅中:“我岂会怕他。柿子专挑软的捏,阿梨是没有爪牙的软柿子,什么样的脏水都可以往她身上泼。只是他若来惹我,只怕要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李宴被他这番狂妄至极的话气得心中一梗:“朝中虎踞龙盘,深不可测。你再是有几分小才,但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迟早要吃大苦头方才晓得悔改!”
两兄弟不欢而散,李贽牵着自己的马,转头步出了演武场,往自己在附近的小宅子去。
在巷口买了二斤卤肉,打了一壶好酒,见路边有卖葡萄瓜果的,想着阿梨爱吃,又顺道多买了一些。
知弟莫若兄,李宴猜得不错,阿梨虽非李贽所救,人如今却正藏在他的小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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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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