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认罪。”梁苏冷冷的开口道。
法官高高扬起惊堂木,顿时震撼的声响传遍法庭内外。反对辩护无效,庭审正式开始。
每当公诉人或者法官念完一段程序性陈述时,年纪轻轻的被告人总会高喊自己是被冤枉的,根本没有犯罪。这时候法警会气急败坏的上前训斥几句,被告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倒趾高气扬的翻着白眼,或者干脆吐舌头。如果他不是今天的主角,想必早就被审判长以藐视法庭为理由赶了出去。
“犯罪嫌疑人年纪尚小,没有过刑事犯罪经历,又身为家庭独子,从小父母离异,且此次伤人事出有因。还请法官能够针对实际情况酌情考量,从轻处罚,让嫌疑人能够感受到司法的关怀,改过自新,今后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轮到辩护人发言,梁苏照本宣科的读着匆匆起草的代理词,无奈的朝审判席看了一眼。
审判长看着梁苏迫于无奈的表情,不由自主苦笑一声,主持庭审进入下一个环节。闷热的法庭内没有安装空调,老旧的吊扇不知疲倦的吱吱作响,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麻木的表情。
看着手表熬到庭审结束,梁苏收拾了东西,带着高飞快步迈出法院大楼。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中年男性的呼喊,“梁律师,请留步。”
梁苏在心里叹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瘦削男子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自我介绍道,“我叫罗旭日,是今天被告人学校的校长。”
梁苏温文颔首,“罗校长好。”
“能请您到附近茶楼坐一坐吗?我有些事情想对梁律师说。”罗旭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油光锃亮的脑门,“实在没有时间就算了,改天我再去律所拜访您。”
“好吧,咱们就近找个地方,长话短说。”梁苏瞟了一眼时手表,心想离下班时间还早,刚进所就带着实习生翘班好像不太合适。
高飞帮梁苏拿着案卷袋,紧张的跟在罗旭日和梁苏四五步远开外。罗旭日在法远不远处找了个茶楼,随意要了三杯饮料,边喝边聊。
“其实,今天旁听庭审,我心里一直很难受。林欢这孩子是在我们学校初中部一直念上来的,刚进校时候虎头虎脑,成绩也还不错,老师们都挺喜欢他。”罗旭日遗憾地说,“想不到才短短几年,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梁苏喝了口冰冻橙汁,“他平时表现怎么样?监护人今天早上才找到律所要求委托,我能来已经很不容易,恕我直言,这个案子律师的作用很有限。”
“唉,从初三他爸妈离婚之后,这孩子就基本上没人管了。还结识了一帮社会青年,所以才一步步走上邪路。其实班主任一开始就批评过他,也专门找家长谈过,还是无能为力。”罗旭日叹了口气,“据说之前在看守所他谁也不见,警方的调查也不配合,我去看他时被打的全身都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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