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拿的东西,桌案前的人面色没多大变化,他这书房里眼下可是半点熏香的味道都没有了。
因那之前冷脸的小丫头从此没给他熏过安神香。
“你又来做什么?”他故作严肃。
“新制的香,给你熏一下。”
“安神的?”
“寻常的。”
“那我不用,姑娘家的东西。”
“明日补给你安神香,今天这个是散味的。”
谢蕴便没再说话,手里不知拿着本什么书,翻看得仔细。
贞吉俨然成了他谢蕴的侍香童子,夜深露重的初秋,她认真的把他书房里熏了个遍,谢蕴逐渐觉得再闻不到赵巧容带回来的酒味。
后来熏的直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那合香味,又冷了脸催她回去歇息。她杵在桌对面,憋了半天才问出口:“今日怎的大清早就不快?我听到你声音了。”
她是真的关心他,谢蕴明知,却还是围墙高筑,“军中的事情,你不要打听。”
“那你现在可好些了?”
“都夜里了,哪来那么大的气。”
最后她执着金猊出门,红木门将将合上,谢蕴早移开了目光,她又探出个头,神叨叨地小声说。
“我明日来给你熏安神香。”
他眼睛专注在书上,微不可见地“嗯”了声。
贞吉又说:“后日也来,你别锁门。”
明知他不会锁门还要提,谢蕴没来得及再敷衍着嗯一句,她倒是彻底没影了。
留了一室的香,渲染着又是沉檀二者味道更浓,眼前的书停留在空页,久久未翻。
第二日谢蕴起早,他被那股香浸得睡不安生,眼下倒不是去军营,前些日子来北平的族叔现下要启程回东北,他理应送送。
赵巧容自知昨晚上喝蒙了酒,忌惮谢蕴,特地跟着下人一起进了书房,帮他穿衣系扣。
却不想闻到了他床笫间好大的香气,柔生生的沉香尚且萦绕,一看就不是男人熏的。她跋扈惯了,婚后虽然夫妻之间不大亲昵,谢蕴到底也还算纵容。
这下子借着丫头婆子们都在,愈发人来疯,叫嚷着他定是有了女人,被谢蕴沉默着推搡到一边自顾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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