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巧此时苏氏还在宫里未走, 她心中不安,多次求见,清宁心情稍好后便接见了她。
苏氏今日穿了一身朴素的青蓝色宽袖衫,下着杂裾,头发梳成单环,上面只配了一支步摇,和普通富家太太并无两样。
作为母亲,她比苏青玉精明强势太多,而在她和太子庇护下长大的苏青玉长成一枚傻妞似乎也无可厚非。
清宁请她坐下, 苏氏就把手上提着的篮子放在桌上,讨巧道, “奴婢在宫外看到花开得好,就特意让丫鬟摘了许多给您。花开得美,只有这种花才配得上您。”
清宁又觉得她聪明了,送玉饰配件在她面前不够看, 难免丢脸,送吃食又顾忌到宫中禁忌, 不如送些有诚意的小玩意儿,反而更让人有好感。
她笑纳这篮子鲜花,吩咐小丫鬟上了银针茶,并端来核桃粘、蜜饯樱桃等作为茶果。
清宁不爱吃过甜的樱桃蜜饯,但流光总爱把这些摆出来招待客人时显摆,毕竟颜色晶莹好看,普通人家中难得。
她看见碟子里花花绿绿的蜜饯,微不可见皱了一下眉毛,对苏氏道,“不如尝尝这个,家里姐妹们最爱吃,据说对女子最好,常吃能使面色红润。”
苏氏夸赞道,“还是娘娘这里的丫鬟心思巧,多谢娘娘赏赐。”
其实清宁肯接见她便是原谅她的意思,苏氏心思却不知歪到哪里去了,对清宁殷切道,“宫里现如今要选妃,虽说选妻要选贤,但还是夫君心思更为重要。我抚养德儿多年,对他喜好最了解不过,他是个仁厚温和的人。”
说完就喝起茶来。
清宁听完,不知应该先对她那句“仁厚温和”发表见解好,还是对她心思感到好笑。
她走这趟大约不是为了道歉,而是听到什么风声,以为元崇德和谢家达成什么协议,谢家女做皇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给自家女儿找靠山来了。
清宁默不作声地笑了笑,对苏氏道,“你说殿下是念旧情的人,但旧情的情可不是男女之情的情。况且这份旧情能抵多久?难不成是一辈子。”
清宁这样了解内情的人当然知道一辈子作为限定恐怕还太短,但苏氏并不知道,她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在心里默默埋怨女儿的不聪明和拎不清。
她知道自己养大的女儿有几斤几两。当初她宠着女儿的时候,只一心让她朝着殿下喜欢的方向长。
殿下不喜欢心思深的,她就故意让她不读书,不识字。殿下喜欢人依赖她,她就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宫里,满心满眼只有殿下。
如今一百步已走了五十步,剩下的却比之前更加艰难。
清宁叹气,“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也为难啊。”
苏氏咬牙道,“但我毕竟是殿下乳母。”
清宁道,“其实我在宫外时与青玉不止见过一次,说是一见如故也不夸张,说怜惜,我比谁都要怜惜她。只是不知谢家如何想而已,不如让她做我的义妹,便不必忧心其他了。”
苏氏转忧为喜,脸上笑容真切许多,不再计较清宁为何如此好说话,连连谢过后才离开。
苏氏刚走,流光和若月就进来收拾东西,流光把桌上的茶果撤下去赏给小宫女们分了,换上清宁一贯喜欢吃的糍团、蔬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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