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护士先出去。
阮颂看着他肩上的伤,那本来已经半愈合的旧伤加上心伤,看起来格外怵目惊心。
他敞开着衣服,直到这时候,阮颂才能看到他身上的伤,一道一道,纵横凌乱。
他看着阮颂:“阿颂,对不起。”
她也说:“对不起。”
齐霄靠着后面的枕头,笑了一下。
“那天在餐厅,我也在。”他说,“就在你们不远的地方。”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面隐隐藏着和他外表格格不入的情绪,声音很低,听在耳中,却字字清楚。
“我看到你亲了他。”他仿佛自然自语,“阿颂,你已经长大了,可是我却还是总觉得你是以前那个阿颂。是那个跟在我身边不小心弄丢的阿颂,是我的阿颂。”
他轻轻闭了闭眼。
“抱歉。”他为那个吻。
阮颂轻轻摇了摇头。
“明天下午我会回屏山。这一回去,可能很久以后才能回来,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帕城是个和南迈一样的好地方,但是这里并不适合我。”他说。
阮颂看着他的肩膀。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走呢。
齐霄道:“一点小伤,习惯了,比这个更严重的时候,我还翻过了几座山。”
他的眼眸里面的情绪翻涌着,似乎在等着她说什么,但阮颂什么也没有说,过了一会,他笑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和随意一起涌现,懒懒的仿佛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有些深沉又满不在乎的男人。
他看着阮颂:“阿颂,你喜欢他吗?”
阮颂仿佛没有听见,她站在那里,微微凌乱的发拢着她光洁小巧的脸,她的手垂在身边,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齐霄已经知道了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是不是真的,但都是阮颂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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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齐霄出院的时候是下午四点。他完成了所有的清理和缝合,身体依旧虚弱,但一旦穿上衣服,看不到那些惊心的伤口,只要他站着,就没有一个对手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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