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干脆命玉竹陪同宋先生回一趟将军府,一是替他瞧瞧李无眠,二来看府中可是缺金少银买不起布匹蔬果,怎么今日空手而来。
几人回到府中,门前侍卫来告,蜀王突然到访,与公主在正堂说话,请宋先生先在偏厅用茶歇息。
正堂中愁眉苦脸端坐在榻上的蜀王,心中不住感慨,走这一趟也不知是给京城看,还是给谢池看。皇帝与贤妃接连几道密函,令他暗查李知叶与谢池之间的事情。
好一个“暗”字,李知叶究竟为何突然“主动攀附”谢池他不知,必然也查不出一二,但李知叶同他一般,都是不带枷锁的囚犯,他倒是知晓,可这消息根本递不到京中去。
那新上任的心腹对他说:主上不限制蜀王行动,蜀王按照信件上要求行事即可,不必请示。
又好一个“请示”,大渊堂堂亲王遇事先考虑是否请示辅国大将军兼蜃楼楼主谢池,窝囊得紧。
“九娘近来与谢将军感情如何?”反正都是走个过场,蜀王干脆破罐子破摔,开门见山问道。
李无眠回答倒也简单,两个字:如常。
“九娘可知谢将军与河阳郡主来往频繁?”蜀王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李无眠点点头,比划道:他们二人既有总角之情,又有西南并肩作战之义,来往频繁倒也正常。
因香积寺之事,兄妹二人已无其他话可说,自顾自地喝茶吃果子,一炷香后蜀王起身告辞。
轮到宋先生这处,他先问了燕字近来李无眠用药及起居饮食情况,再搭脉问诊,好半会子后,从随身的匣子中取出纸笔,开了三幅方子,交给燕字,叮嘱道:“安胎药饭后服用,每日一次;开胃药饭前用,每日两次,用上一月便可停;若过上些时日害喜严重,则晨起时先喝上一盅止吐汤剂。之前开的药方都不必再用了,哑疾不着急,先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说罢,也不管楞在当场的众人,收拾起匣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见玉竹还立在一旁不动:“玉竹公子?再不回营天就黑了。”
“先生,您适才的意思是公主有……有孕了?我们将军有儿子了?”玉竹不可置信地问道,自打谢尚书夫妇去世后,谢池过得孤独冷清,如今不但娶妻,马上就要生子做爹了,玉竹眼眶泛红,打从心底里替谢池开心。
宋先生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玉竹一番:“安胎药不给孕妇吃,难道给你吃?是儿是女老夫看不出来,老夫没这个本事。”
屋中燕字拥着李无眠喜极而泣,李无眠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这里真有一个小生命吗?属于她和谢池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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