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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家终于捋清了家务事把方子拼齐了?”莫问着一身白衣颇有些勘破世事的超脱,他神态淡然,无悲无喜,“洗髓续灵汤能活经通脉,却不能补益脏腑。”

一句话说完,他看着岑溪眼眶泛红的模样,还是不忍,抽(*^▽^*)出手来自怀中掏出一个墨色瓷瓶:“这药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救命,却不能治病,你若不顾一切非要救他,不妨一试。此药每日早晚各服一丸,若他能撑过三日,这条命便算捡回来了一半。”莫问眼角掠过岑溪,见他眼光倏然明亮,担心他得一场空欢喜,此时越是欣喜日后便越是伤心,又提醒了一句:“你还是不要太过乐观,眼下少阁主体内要紧的脏腑与经脉均毁损了七八成,恐怕再撑一日都是难事。”

“总是要试一试的。”岑溪向前迈了一步,揽住莫问的肩膀轻轻抱了抱他,温声道,“谢谢你,莫问。”继而松开他,抽身快步往宣宁房中走去。

确如莫问所言,回到寒石院的头一日,宣宁险些熬不过去。

那日宣宁持续昏睡着,浑身冰凉,气息微弱,脉象虚浮,岑溪和苏小冬每隔一会便要去探探他的鼻息与心跳,以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样提心吊胆守到了丑时,宣宁醒过来一回。那时恰好是苏小冬捧着一只装了热水的水囊给他暖着身子,他悄无声息地醒来,侧着头静静地看着苏小冬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手边来回移动。他经脉不通气血衰竭,纵使她手里的那只水囊发烫,暖意却只在他指尖停留片刻,无法游走至四肢百骸,可他侧头看着她,往日里凝着碎冰般的目光却悄然无声地融化了,低垂的浓密眼睫间泄(*^▽^*)出的细碎眸光竟是含(*^▽^*)着笑意的温和柔软。

苏小冬捧着沉甸甸的水囊,既怕冷着宣宁,又怕压着他,像只吃苦耐劳的老黄牛,只顾着眼前等待耕耘的一亩三分地,一直到宣宁轻轻咳嗽,她才注意到他是醒着的,欢欣鼓舞地凑上前去,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醒了呀?”

岑溪在不远处支起火盆温着汤药,听见动静快步走来,激动之下一时无话。

苏小冬在宣宁身后垫上一块软枕,扶着他半坐起来,岑溪端来汤药一勺一勺喂他喝下去,边喂边安慰他,说莫问来看过了,只要他乖乖吃药好好养着,三日后便没事了。宣宁出奇地听话,一整碗气味古怪的汤药他尽数吞下,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苏小冬在一旁看着,觉得一碗汤药下去,宣宁的脸色反而更白了几分。她怔怔地递了块糖过去,宣宁看着她手里的糖愣了愣,毫无血色地唇勾了勾,竟是个温润好看的笑。她想起在渝州城里送给宣宁的那个泥人,他笑起来的模样果然是比那个泥人要好看成百上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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