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决定勇敢一次,为坦克奋力抗争一下。
现在是白天,梁凉自我安慰,在社会主义温暖阳光笼罩下的公共场合,吴燕夏绝对不敢怎样。而她应该也有勇气去面对那条……蛇吧?
虽然仅仅想到这个字眼,就感觉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小张的三明治还没上,他就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因为眼前的客户已经毫不分说把另一个客户强拉了出去。
在被拽上出租车后,梁凉还试图挣扎,她的勇气10000%的流失干净,吓得声音都带着哭腔:“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报警!”
吴燕夏撑着后车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要去见坦克吗?现在就去我家。”
“可是合同……”
“我是房东,你还怕我走吗?正好我师父现在在我家,让他也去把这件事解决了。”
在去吴燕夏家的途中,梁凉都像被迫害绑架又即将被杀害的小学生似得紧贴着门坐。他也没难为她,直接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沉默不语。
幸好他家的小区距离她不远,看到熟悉的街道,她才逐渐放松。
呜呜呜,这人真的好可怕啊。
吴燕夏带着依旧微弱挣扎的梁凉来到自己的家,在打开门前,感觉到自己衣角被悄悄一扯。
他无奈地回头,梁凉的眼睛也正慌张地看着他。她明明有一双灵气四溢的大眼睛,但看人总是靠飞快的瞥,神情倔倔的退后一步。
“你把……坦克,不神灯,不……”
现在“坦克”不是“坦克”,“神灯”不是“神灯”,梁凉蹙眉结巴好一会,自己也糊涂了,她只能紧张地问,“你把蛇关起来了没有?”
梁凉真的是太害怕蛇了,如果吴燕夏还继续放养着蛇,仅仅是想到开门后脚下飞速游移过一条蛇的情况,即使知道那身体里可能住着是自己的爱宠,梁凉觉得她依旧会害怕晕倒。
吴燕夏看透她心思:“它们现在都关到笼子里。”
梁凉被他的目光静静一瞪,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心底一沉……
这人笑起来和油滑说话的感觉就像大流氓,但梁凉发现她更害怕他突然静下来的样子,不是像大灰狼的暴戾,也不是像小狐狸的狡猾,而是像……高高的悬崖。她不知道悬崖下面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掉进悬崖。
所以,这个可怕的大仙成为她房东吗?
吴燕夏家依旧是敞亮至极但又冷清的摆设,这次一进门就闻到甜丝丝的奶香瓜子味。
一个穿着青灰色中山装的老人,仙风道骨,胡须皆白,正坐在那唯一的沙发上喀哧喀哧地猛嗑瓜子,听到门口声响,淡然地抬起头。
门在她背后关闭,梁凉和老人对视,那眼睛居然如同深雾迷茫,眼眶处全是眼白而没有黑瞳,诡异至极。他显然是个盲人,因为沙发旁边除了满地瓜子壳,靠着一个油光发亮的导盲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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