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郑铎正在跟一个很面熟的女人说话,女人穿着宝蓝色的立绒镶钻小衫,同样的一件衣服林嘉木试图买来送给妈妈张雅兰女士被张雅兰女士痛斥,头发染成了棕色但只有发梢有些颜色了,烫得满头都是卷扎了起来,在沙发的另一侧放着一件老绿的羽绒服,郑铎跟她聊天时叫她许阿姨,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郑铎,有客人?”
“是许阿姨,你先去洗漱一下吧。”
“哦。”林嘉木并没有想起许阿姨是谁,还是点头答应了,快速进了浴室一边洗脸收拾一边回忆着那个人是谁,在刷牙的时候忽然想到……是她……清洁工许阿姨!郑铎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悉的?这个时间段不是应该是她的工作时间吗?她没有麻木不仁到以为每天楼道都干干净净的是什么人在使用魔法,只不过每次许阿姨都是弯腰低头,穿着那件又肥又大的物业制服,她一直没办法把她和坐在自己家沙发上的普通中年大妈联系在一起罢了。
梳洗完毕找回理智之后,她又经过客厅回到卧室去换了套大嘴猴的家居服出来,“许阿姨,今天怎么这么得闲来我家喝茶。”
许阿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么早过来。”
“不算早,如果不是昨晚加班了,我们本来也应该起床了。”
许阿姨又抿嘴笑笑,林嘉木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本来许阿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在清洁楼道,她什么时候起床许阿姨巩怕比她自己还清楚。
“我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们帮忙。”
“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是做电视里面那种……私家侦探的生意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谁?”
“我女儿。”
许阿姨讲了一个很“普通”的故事,许阿姨全名叫许丽跟丈夫老贾原来都是A市一家很有名的大型国企的职工,两个人都是十几岁进厂,从学徒做起,一直工作到将近四十岁,以为会在企业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到退休,谁知道国企下岗买断,夫妻两个双双下岗,上有双方年过七十的老人,下有十一岁的女儿,两夫妻连伤心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了漫长的找工作,他们打过各种零工,也摆过小摊,生活渐渐安稳了起来,日子也开始有了些盼头,可这个时候许阿姨的丈夫老贾病了,肝癌,全家仅有的那点积蓄都搭了进去,可丝毫没有起色,不到一年老贾就死了,只剩下了眼泪都哭干了的老人跟哭不出来的许阿姨和女儿,唯一的遗产是房子和十几万的外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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