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心里也是甚为想念的,春福见他眼眶微红,拉着两个孩子上前给老人家行礼。两个孩子声音乖巧清甜逗得老太太直笑,看着春福叹了口气:“以往是我错了,亏得你当初那番话让我想明白不再钻牛角尖,你莫要怪我了。”
春福抿嘴道:“我并没有怪您,当初多少也能明白您的心,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穆夫人拉着两个孙儿的手说:“过去的事还说什么呢,快些回去吧,祖母给你们备了好吃的东西。可还是要回的?多住些时日再走吧?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都离我远了去,只留我一个老婆子看着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
季成看向穆宏,穆宏也是一脸为难:“朝廷来了旨意过两天我就要带着你嫂子和孩子去扬州上任,家里的事情少不得还得母亲操持,我想带她同去,可她舍不下爹留下的东西,我也没办法。二弟,你若在家中无什么事便多陪伴她吧,为兄这一辈子注定要在官海中臣服,家中的事还得你多担待。”
季成但笑不语,这几日在穆家过得甚是有趣,成日里说说笑笑,以往那些不快好像真的随风远走了。春福问起兔环,管事说她早已经赎身出去了,听说嫁了个体面斯文的书生,日子过得舒心顺遂。春福在这座府里唯一记得的也就兔环这个丫头了,不曾在意她的身份,对别人奚落的话视而不见。院子里的海棠树随风摇曳,她站在树下抿嘴笑,季成从身后环住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笑道:“我们在这里多住几日吧?我现在才明白,大人还是想让孩子陪在身边,她已经老了,我看不得她孤苦一人。”
春福抿嘴笑道:“成啊,如今咱们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家中事情又有张岩那孩子操持,再这里多待阵子也好。嫂子不管,我倒是愁该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女子才好,一定是得娴雅会持家的,能知冷热。”
季成摸着她的头发说:“慢慢来,我等了那般久不是等到你了吗?你我夫妻情意深重,日子又过得好,别人羡慕着呢。”
春福抬手握着他的大掌,用脸颊磨蹭着,含水的眸子里是一片绿意盛景,这样简单又不必愁生计的日子她已经满足了,往后的多年她们只要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家立业就好。
时光漫漫,花开花落,能得一世相守便以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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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宁已经忘了她在果园里待了多久了,天天看着眼前这片果林在寒冬腊月天掉光叶子,春时复苏,夏时茂盛,秋天结果,而那个人却一直没有踪影,所有的希望都在这几年里平淡下来。她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更将他纵着害死娘和弟弟的恶行掀开,因为恨她用了最简单又残忍的办法将这个男人击垮,他不是最看重那个女人生得儿子?那个女人倒是个精明的,将他瞒的死死的,用他的钱养着小白脸,倒是个好谋算,却偏偏让她发现了,替别人养儿子,即便是寻常人家都不能忍受,更何况向来傲气的父亲?他瘫倒在床上起不来身,只能让人伺候着,安家一时没了主心骨,那个女人想趁机抢了安家的生意,被玉宁搜干净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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