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无数的记者和粉丝跟随祁夜和几名选手一起回到了酒店。
那些接送车牌号,还有入住酒店,早就不是秘密了,就像周群所说的,享受聚光灯的代价清楚摆着,但总是有人前赴后继往里面跳。
麻烦工作人员开道带上楼后,祁夜道了谢,然后转身回屋。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祁夜靠在窗边点了支万宝路,就安静地看它烧,再隔着烟雾看映在玻璃窗上的世界。
及肩的卷发依旧是披着,当初造型师问过能不能做个发型,被祁夜拒绝了。
等到烟烧到一半,祁夜打了个电话给萧程。
“这周末是不是休息?”萧程说,“我今天晚上订机票,周末飞过来。”
祁夜抽了口烟,没说话。良久,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最近还忙不忙?”
萧程在电话里一愣,问:“什么?”
“没别的。”祁夜闭眼靠着,像是要把所有力气都靠在窗框上,最后还是开了口,“就……如果忙演奏会的话,我这儿没事,不用特地过来。”
话音落下,电话两端都是无尽的沉默。
“是发生了什么事?”隔了半晌,萧程问道。
“……没有。”
“那是为什么?”
祁夜看着窗外,看着那些来往蹲守的粉丝和媒体,强撑着笑说:“只是不方便。”
的确是太不方便了,或者说他们见面这件事,已经变得不合时宜。
在外面场合见着就要防着偷拍,在隐秘性强的地方就得预防摄像,似乎这么广阔的天地都容不下他们这一对。
祁夜喉结轻滚了一下,混着门外悉悉索索的粉丝声音,他闭着眼,极为痛苦地——或者说佯装镇定地说了句对不起。
——简单三个字。
道歉不仅是这次的事,还有之前的不辞而别。
祁夜甚至在这个时候想过,可能从相遇那天开始,他主动请萧程在酒吧喝一杯开始,就是错的,那个时候他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一个声名显赫的首席小提琴家,理应享受世人的赞誉,享受这一切,而不是被他拖着,到最后不能互相成就一段光明的未来。
那通电话到最后不了了之。
烟蒂伴着火星子落在窗台上,伴着氤氲未散去的烟雾,祁夜在最后听见萧程说:“想清楚了就好。”
而这句话,竟然成了之后一个月祁夜听过的、最后一次萧程的声音。
从那天开始,他们再没有语音过,微信聊天几乎也没有,只是简单的日常交流——这种类似于日程的分享和寒暄,亲密的弟兄之间也会有。
祁夜尽管没经历过恋爱,但知道很多人很多事,抓不住就淡了,甚至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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