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也不比从前了,命人浇了青容一桶子冷水,醒了后再问。
青容终于坦白,是她厌烦了伺候容才人。
“可终归也是她自己的错呀。”青容哭着分辨:“谁也没逼着她为仙罗殉葬。”
“人心都是肉做的。”璎珞跟着红衣学到了很多:“她再怎么不济,是陛下的媵御,陛下杀的,娘娘杀的,你杀不得。你告诉她谁带的兵,无异于挖了人家的心,还在上头撒盐,和要人性命有什么区别?!”
“贵妃娘娘掌印是亏待你了?短你吃食,还是少你俸银了?一样没有的话,你还不安分,说白了就是钻营,呵,服侍贵人的倍有面儿对吧,你这捧高踩低的狗东西。”
围观的人群皆不敢吱声。
璎珞又道:“你犯了这样重的罪,没让人扒了你的裤子,你就该感恩戴德吧!”
青容一个哆嗦,的确是!
“不辱人是咱们娘娘的规矩,可都听清楚了。从前宫里是什么样的不管,总之娘娘一天还是后宫之主,主子和奴婢,谁都没有侮辱别人的道理。把心上的灰尘都擦一擦。”
此事过后,宸贵妃娘娘又为容才人特地向陛下求情,恢复她容嫔的封号,送进了皇陵妃子园。
容均当然不管这些,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璎珞也习惯了她的风格,娘娘不是一般的娘娘,别人的心胸比不上她。在大众的眼里,容才人死了,娘娘或许要拍手称快,可是璎珞知道,娘娘除了宽宥容嫔之外,还准许她穿着柔然的服饰下葬,以示tian.朝宽厚。
出殡的日子定在年后,由泓灿守灵,泓灿却是心猿意马。
父皇安排了礼部找了几个好人家的姑娘给他挑选,但她是贵妃的儿子,军功没立下,现在若是娶一个对自己没帮助的女人,他的前途就完了,他的脑中盘桓着如何推脱,烧纸的时候险些烫着手。直到送出灵柩,泓灿才发现容才人鲜花覆盖的身体上,竟然穿着仙罗的服饰,冠有大覃的宝珠,一时间胸口大震,容才人走的时候已经那么老了吗?她毁容了之后,没有从前美,可是怎么这样苍老?她就像他俘虏过的柔然老妇,他忽然被什么击中了,悲从中来,哭的特别伤心,肝肠寸断之下,咳出一口血,豁然都明白了。
名义上,他是贵妃的儿子,不必为容才人守孝,可这一次他忤逆了,推脱三年,再考虑迎娶所谓的功臣之女。
宸贵妃没说什么,倒是德妃叹息道:“这孩子也是的,怎么就不懂事!那时候他都十八了,房里没个人照顾不成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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