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红衣道:“既然他不愿,就不要勉强他了。”
随后泓灿便出宫自住去了,平时宸贵妃不召,他按例请安即可。
宫外什么人都有,心里不痛快,一通撒泼也没人叽里咕噜的管你,所以三教九流的朋友都交了一些,尤其是送上门口讨好他的,格外得他心意。
他还爱听戏,一开始是受了英王邀请,后来也喜欢上了逛戏园子,新鲜玩意迷了眼,一时间忘了难过,渐渐的按捺不住,到了第二年的时候,收了一个小姑娘,就那么没名没份的安置在宅子里,原想糊弄过去,最后还是教贵妃知道了,好一通申斥,他哭的跪在石板上,跪的腿都麻了。心里想着,亲娘在就好了,亲娘若在的话......
一赌气,起身离开了。
之后,宫里便下旨封他为和顺郡王,赐了一名小官的女儿给他做妻子。
小官的女儿家底一般,但胜在人很聪明,长得也不错,看他冷淡,也不巴巴的上赶着,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过日子,等他清醒的时候才道:“贵妃娘娘的脾气我们不了解,郡王爷是清楚的,再闹下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您自个儿该掂量掂量吧,是不是还要继续耍诨。我既已嫁给了你,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我可不想被牵连,也请郡王趁早收了心,好好去给娘娘赔不是,不要真的生分了。”
“就是生分又怎么了!”泓灿吼道:“她让我去杀我的母族,多狠的心呐,我想来就气,我若是背靠柔然,就不是没有依凭的皇子,哪会任她搓圆揉扁?”他哽咽道:“我母亲是叫我活活气死的。”
郡王妃抿了口茶:“打仗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但我晓得,郡王爷若真和柔然同声同气,那就和‘忠’不搭边了,毋宁说郡王,刺史都未必有的做。”说完起身歉意道:“妾今日口舌僭越,郡王爷要罚,也是应该的。”
泓灿却是一个激灵,好像忽然醒了,翌日带着妻子进宫给红衣送外面的花样子,红衣瞧着新鲜,问长问短,郡王妃对答如流,红衣对新妇很是满意:“你年纪小,但你懂事。”
至此,和顺郡王的日子好过多了。
第三年,王妃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泓灿也不做他的春秋大梦了,想什么有的没的,就老婆孩子安稳的过日子,之前的丫头封了孺人,府里人不多,王妃打点的都好,进宫朝见也很得体,再没起波澜了。
这三年里,最大的事情就属贵妃怀孕了。
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因为陛下的皇子折损的厉害,泓霖在宗正寺,此生无望了;德妃被吓怕了,儿子做刺史就做刺史吧,比关起来强,只要心态好,没什么过不去得坎儿。听说娘子娶得泼辣,但管的住他,德妃省心不少。算是因祸得福。最小的泓善,是悫妃的儿子,不知道是擅于藏拙,还是真的资质平庸,总之不怎么起眼。反观宏文帝的儿子,个顶个的优秀。敬王人缘好,八面玲珑,就是路上的一条野狗,他都能骗走;英王舞文弄墨,最喜招揽闲士;通王瞧着老实本分,但棋艺精湛;裕王声名最高,仙罗是他的属地,在军事上成绩突出,可谓天纵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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