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他烦,不理他,他便用他的倒肘疯狂骚扰我,好几次我差点拿掉了我手中的械甲零件。
见我不说话,孙雨泽便以为那是他音量不够所致,于是他越来越肆无忌惮,我怀疑要是我再不捂住他的嘴,等会老师就该亲自下场打断他的腿了。
“也对,毕竟他们家对你们有恩嘛…… 哎,更何况你还那么喜欢他呢,喂,陶树,经历了昨天那一出,你有没有那么一丝地…… 幻灭呢?”
“…… 没怎么幻灭吧,” 我叹了口气,“其实很早之前就有点预料到他不会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而且本身,我跟他就有斩不断的联系,所以。比起讨厌他,还是喜欢他能让我更好受一点。”
孙雨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喜欢谢冬荣的人,此刻他转过眼,思考片刻,“究竟是个什么妖精啊?听你天天形容的,搞得我都想看看了。”
“他眼睛是碧蓝色的,” 将零件放入凹槽中,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勾起唇角,“很好看。”
事实证明,现实总是不会让人诗情画意太久,我正酝酿着情绪呢,“你们两个究竟要聊到什么时候?” 班主任的声音连带着黑板擦气势汹汹地横劈在我和孙雨泽之间,溅起了一片极富攻击性的粉状白雾。
久违地,我和孙雨泽终于得到了在教室外听课的殊荣,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有些精神恍惚,脑海中时不时冒出今后我在茂典的 “美好生活”,以致于械甲都没做几个。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从座位上站起,最终得不承认,我后悔了。
匆匆跟孙雨泽打了声招呼,后马不停蹄地奔向 “半山”。
老板娘清点械甲数目的时候,抬眸颇为玩味地盯了我一眼,“怎么了天才弟弟?今天效率变低了呀。”
我挠了挠头,笑了笑,“确实发生了点事,不过没关系,以后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还没等老板娘答复,我就马不停蹄地奔出半山的店门。
夕阳下,晚风徐徐抚过我的脸颊,想到我终于可以得到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我的心情就止不住地雀跃起来,甚至公寓楼那绵长的楼梯都没有让我感到疲累。
“老妈!” 老妈刚好在家,她捧着电话,头发微乱,满面仓皇,很快,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怎么了?” 我问。
“还好你回来得早,走,去纳明……” 居家服都没来得及换,母亲将外套慌乱套在身上,登上鞋就打算奔出去。
我心中一跳,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了?” 跟在老妈身后,我问。
“冬荣发病了。”
发病?坐在去纳明的出租车上,我心脏狂跳,想象不出谢冬荣发病的样子,听起来情况似乎很严重,难道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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