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捧进来一大束新鲜海棠,小清跟在后面探头,众人皆欢欣,唯有严辞镜笑得勉强,偏偏语方知要雪上加霜,花瓶摆在了床头小案上。
“你和花很相配。”语方知满意自己的杰作。
严辞镜眼底黯淡:“是么?”
语方知没注意听,也没留心严辞镜的沉默,只专心摆弄手中的花枝,还唤杜松拿了剪子来亲自绞多余的枝叶。
他哪里会绞,花枝被他折腾得发秃,枝头几朵花孤零零的,美感全无,不过那副认真劲难得,严辞镜似乎从来见过他这副样子。
又听他说:“府里也栽海棠,好不好?”
侵了卧房还不够,府里也要到处都是那人的痕迹才好吗?严辞镜摇摇头:“我府里风水不好,养不活的。”
语方知好笑地看了严辞镜一眼:“怎会?”
“你院中栽了许多,够了。”严辞镜起身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嗯?”严辞镜被语方知拉住了手,同时杜砚和小清退下离开。
语方知跟他抵着额,低声问:“你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语方知眼中汪着一泓清泉,如同水中月般温柔,严辞镜差点要脱口而出,有关他身上的毒,有关细雕海棠的玉,有关他那念念不忘的小友。
还有很多,很久之前在地洞里救他,冲进火场帮他,徐府那一夜用了那样的法子救他,那么多那么多的恻隐之心当中,到底藏了几分喜欢?喜欢的是否是他严辞镜?
现在呢?他还分得清吗?日日挂在嘴边的爱,算不算爱屋及乌,因着幼年的小友才来爱他?
“语方知……”
严辞镜想问了,语方知默默等,触触他鼻尖,待他将所思所想说出,便要碰碰他的唇。
“语方知,你是真心——”
“大人!”
杜松在门外喊醒了严辞镜,他不敢再说,闪躲着语方知探究的眼,慌张回了句:“何事?”
“大人!云水寺的小僧来了,说是大人捐的香油钱多,亲自来道谢。”
“云水寺?”语方知笑意渐淡,“我忘了问你,你为何要去云水寺?”
严辞镜根本不会撒谎,他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他不笃信神佛,又岂会因为仕途不顺登山?说是为了年前语方知甩出的那两支下下签,语方知还能姑且信一信,但显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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