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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镜耳珠上的青色蔓延至鼻尖了,脸色比窗外黑雾般的夜空还要冷,他微低着头,以无言的沉默将语方知推远。

这便是严辞镜的选择。

语方知还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他以为严辞镜说的是气话,可气话也不该这么口不择言,这跟拿刀子往人心上扎有什么区别?

“你走吧。”

又是这一句,语方知耐心告罄,盛怒之下,他已察觉不出严辞镜话中不同于以往的颓丧和挣扎,只一味地宣泄了自己的不满:“你明知道我关心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总是这般,真不怕我头也不回吗?”

语方知把严辞镜墙上推,不小心让他磕了后脑勺,可他控制着力道,不会真伤了他,让他顿住心神的,是严辞镜脖子上的指印,那是他在湖底把他当做对手时,失手掐的。

他皮肉薄,青紫的指痕不知几日能消,语方知已经心软,但也说不出什么软话,伸手摸了摸严辞镜的脖子,微冷的指尖让严辞镜抖了一下,语方知收回手,转身离开。

“你好自为之吧。”

语方知走了,湿衣服也没换,靴子里的水被踩得啪啪作响,狼狈得像只落汤鸡,很滑稽,但严辞镜笑不出来,他怔怔地望着语方知隐入夜色中的背影,像被抽了七魂六魄般呆住,仿佛心神都跟着语方知远去。

严府处于暴风雨前,魏府说是瓢泼大雨都不为过了。

魏成发了大火,将黑鹰一众骂得狗血淋头,黑鹰顶着压力要找守门小厮说的,所谓的送酒姑娘。

府中一应女眷,什么阿婆老嫂舞女侍女,全部被拉来认,结果没有一个是,气得魏成叫人打杀了几个守门侍卫。

嫌院里血腥气重,魏成关了书房门,对着房中看似没被摸过但处处都像是被动了手脚的景象,又是怒从心头起,好在暗室没被发现,要是被发现,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但也不能松懈,小贼能摸进房里来,本事不小,他太仁慈了,还能容对方嚣张了那么久。

“黑鹰!滚进来!”

取名黑鹰真是高看他,看他像个大黑耗子似的滚进来,魏成心中一阵嫌恶,但眼下黑鹰最得他信任,此事交由他来办最好。

“等不得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你附耳过来。”

魏成在黑鹰耳边低语几句,黑鹰诺诺地应,问:“此事不宜声张,那该由谁传出去最好呢?”

仿佛已看见背后裹乱之人身首异处,魏成笑道:

“城门校尉,刘佩。”

“如何?在魏成书房发现什么了?”刘佩笑着问。

语方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实在不知道他瘫着这小破屋里养伤能有什么乐的,要不然就是猜到他一无所获,所以幸灾乐祸?

“魏成书房一晚上哪里就能摸透了?不过八九不离十了。”魏成对知晓旧事的人赶尽杀绝,语方知知道他是害怕,昨夜他后怕的样子,也证实了语方知心中的猜想,事情似乎越来越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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