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凑到严辞镜耳边,笑声难掩激动:“如今,能取代黑鹰的只能是我。”
严辞镜不屑一顾:“我并非要取代黑鹰,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够了。”
“轰——”
严辞镜差点握不住手中的茶杯,他隐隐兴奋地看着突然燃起的火把,半张脸映着摇曳的火光,喃喃道:“来了。”
来的是谁严辞镜看不大清,但见草丛中万箭齐发,似要将黑天射穿,隔离太远,严辞镜尚不知战况如何,只觉得地平面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地吞入了淬毒的剑、摇曳的火和耸动的人头。
“严大人,救你的人来了。”
严辞镜闻言轻笑,火光魅影在他鼻尖唇峰处曳舞,让他在此时有一种不同于常日的惊心动魄的美。
“救我?”严辞镜笑开了,眼角似有泪光闪过。
罗生跟着笑:“也是,谁也就救不得你了,谁来谁死。”
“是吗?”
眼见着远处的火光越来越大,严辞镜很满意,转身喝尽一盏茶,颊面微红如同酒醉,“罗生,你不该回来,魏成将你压在江陵是救你,晔城,要变天了。”
罗生站到黑鹰的高度是为了权,不是做激流中到处打转的小石,咬牙切齿道:“严大人再看看?窗外风景是否真如了你的意?”
天边火光翻滚如烟,暗藏的死士倾巢而出,缠结在一起的黑影不时有血液飞溅,惨叫声刺耳非常,严辞镜知道会有一场恶战,但并未猜到恶战会离自己越来越近。
严辞镜对眼前所见有些不解。张少秋的人不会那么蠢,知道有人埋伏还往前冲,难道真的以为夏长嬴会现身吗?
“夏长嬴……”
“夏长嬴?”罗生大笑,“夏长嬴要现身的消息本来就是魏相炮制出来的,你还看不出来吗!”
“不可能!”严辞镜斥完便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若真是魏成放出的谣言,那黑鹰在十三坡设伏本来就是魏成的授意,请君入瓮……这一招用的真是妙。
严辞镜定了定神,道:“不论来的是谁,一旦此事闹大,魏成也难独善其身。”
罗生反问:“来的是谁都没关系?”
“果真?”
“若来的,是孟镜元呢?”
“不可能!”严辞镜激愤之下几欲掀翻茶桌,他呵道,“孟镜元已经死了,魏成无能才会归咎于一个死人!”
罗生莫名其妙:“谁告诉你孟镜元已经死了?”
严辞镜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脑中一遍遍地回想当日的情景,他亲眼见到孟镜元冲出去被砍倒落地,鲜血溅了他一身,那血那么热,那么腥,是做不得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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