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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完又憧憬:“以后你还叫回孟镜元吗?也好,等事情结束你就留在晔城罢?”

严辞镜没听见语方知的回答,但也知道他守得云开,往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也好,命不久矣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挽起袖子看手背上的深浅不一的红印,眼眶中,泪水滴滴答答地落,淋漓了整条手臂。

语方知醒得太快,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其实门外没人拦,要走也轻松,是他心里挂念着,总舍不得离开。

留下来,他拿不定注意,到底该如何面对,横竖不过一个不能让语方知再受刺激。

一墙之隔,语方知躺在床上干着急,恨不得立刻去找严辞镜。

谢玄不知他脸上憋出的红是何意,追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

门前落了两只寒鸦,通体乌黑,谢玄唯恐他们给语方知几声不详的啼叫,挥手驱赶,直赶进隔壁灶房。

严辞镜呆呆地看着那两只寒鸦扑腾的翅膀,生出一点羡慕,会飞自然是好,不像他被不舍困住脚步,不然他也扑棱棱飞出去。

但他又犹豫,寒鸦也是成双成对,只他一个乱飞,是否太突兀?

严辞镜到底不是寒鸦,只能在小院中徘徊,不敢往语方知跟前凑去,又想知道语方知的情况,便时时刻刻盼着有人来,听听旁人的描述。

“不错,能坐起来了,下地还是别勉强了。”这是大夫。

“主子脸色好了许多,这些信件待好了再看吧?”这是小五。

后来渐渐能说话,严辞镜便能听见自己的名字。

“惊平?”

“惊平!你进来——”

端来食盒的如枯进了屋,听不下去,便说:“他就在隔壁,他不进来。”

语方知一停便发了气性,不吃粥,药也不喝,如枯没办法,只能去隔壁叫来严辞镜。

严辞镜不得已过来,先在门边低头站了一会,看见语方知挣扎着下床立刻跑进来。

语方知见状手忙脚乱地捂被单,掖好松散的衣襟,他浑身都是伤,裹满了绷带,腰腹的伤口还渗了血丝,自己看着都触目惊心,不想吓着严辞镜。

他指指床边,道:“你坐上来。”

严辞镜没听,拘谨地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安静地凝视着床头小桌上的粥和药。

语方知求他,小声地央求:“我手抬不起来,你喂喂我好么?我以前也喂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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