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语方知再睁眼时,不出意外,床侧已经空了,枕头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沿的垫子也平整,好似没有人睡过。
语方知没睡着,知道严辞镜天没亮就离开了,他没追,追也追不上。
吃力地坐起来,他抚摸早已经冷透的褥子,留恋那点微冷的气味,再回过神,微红的眼皮已被日光灼热,怎么就天亮了?他想,时间倒是过得快,只是不知要多久才能忘干净。
手滑进枕下,摸到了一条手绳,语方知将那褪色的红绳握在手中,叫那光滑而冰冷的木珠硌住他的掌纹。
连交给他的手绳都不要了,严惊平真狠心啊……
过了会儿,如枯敲门进来,说是晔城里还没被查封的偏院已经收拾好了,小清也等着伺候,问今日是否要离开将军府。
语方知点头,他的伤势养得不错,还有很多事要做,待在将军府怎么也不方便。
如枯应下吩咐,说要去找辆大点的马车,主子要躺着,还要坐下严大人。
“不必,严大人已经离开。”
如枯很惊讶,迟疑地离开,在门口撞见捧着清粥和药汤的严辞镜,他一把夺下,骂道:“主子说你已经走了,怎么还赖着!”主子搞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他如枯不管他是不是严惊平,他今日都要拿这个害人精出出气。
“要走就走干净,献什么殷勤!”
小五跳过来推如枯,直把如枯推进房里。
房门大敞,语方知自然听到了如枯的话,心中诧异严辞镜还在,但他没说什么,由如枯扶他下床在屋里的正方桌前坐下。
如枯本意要扶他背对着门坐,语方知不愿,正对着院门坐下。
这里正好,他要守着严辞镜。
如枯取来两只碗,将滚烫的清粥倒出来晾凉,又将一只勺子递给语方知,语方知没接,顾不上接,他顺着语方知的目光往外看去,正看见严辞镜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惊平!”语方知还是没忍住。
“急着走么?陪我用完早膳罢?”
“最后一次!”
小五也劝:“严大人,用完早膳再走吧?陪主子说说话啊。”
语方知怕严辞镜不自在,把如枯和小五都赶走,亲自出门来拉他,最后一次握了他的手腕。
握了就不愿意松开,语方知牵着他坐下,直到感觉严辞镜在挣,他才不舍地松开,很快又拢着那一丝微弱的暖意攥起拳头,想留住那点温度。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