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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才知道语方知是有备而来,床上备了两只枕头,被褥也铺了两匹。

语方知没纠缠,干净利落地吹了烛火,率先上了床,躺在内侧,整个过程没看严辞镜一眼,也没跟他说话,他知道只有这样,严辞镜才会乖乖留下来。

果不其然,很快,严辞镜开始脱外衣,叠好,抱在怀中,上了床,缩在床沿,背对着语方知躺好。

语方知仰躺着,余光落在他缩成一团的背影上,也不知他这么拘着累不累。

“你要走,对吗?”

曾经同床共枕过,严辞镜想做什么,他也能猜到一二,几次抓到他惆怅又犹豫地望着院门,心中总会有猜测。

“跟人约好了?苍山上的那位吗?”语方知的心浸透了黄连,再难说下去。

“睡吧。”最后这一句是哄严辞镜,他这一夜注定难眠。

刚醒时,浑身各处疼痛难忍,想着严辞镜就是严惊平,再痛都忍得。

幼时乖巧地跟在他身边,中间空了一段,尚难弥补,后来初见时针锋相对,在返魂香引诱下交欢是他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

他这一生要隐忍,要复仇,太苦太苦,难得动了凡心,讨一个知心人有何不可?他还年轻,不懂什么明媒正娶,洞房荒唐,求爱也荒唐,最后换来一个真心皆大欢喜,至于以后?以后要相携到老。

可惜他没料到严辞镜不想再陪他了。

原先以为是他这段时间忙得顾不上严辞镜,才会让他心灰意冷,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并没有熟络几分,原来不止那些情爱,连小时候的情谊也都没有了。

“惊平,你一定很恨我,很恨孟家罢?”

“如若当年你没有进孟家,便不会碰上灭门惨案,不会颠沛流离,也不会一生都背负这些血海深仇,我想我知道你为何总往苍山上跑了,跟着我,总看不清前路,一时不察就有性命之忧。”

“大概我是你命中的煞星,小时候我就害过你,如今也差不离,自从遇见我,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没好过,差点还在疫难中送了命,过得那么苦,也难怪你要离我而去。”

语方知沉默了一阵,突然吸吸鼻子,低声说:

“又或者……你渐渐发觉你爱错了。”

他是有理有据的,“徐府那晚你没有选择,到了江陵我又穷追不舍,总不给你时间想清,你被我哄着骗着,没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年长我几岁,总要说服自己原谅我的胡闹,纵容我的索取,但忍也总有忍不了的一天。”

“严辞镜,你根本没爱过我,是么?”

最终还是问出了他心中所想,语方知并不期待他回答,不过是留给自己一个放手的理由罢了。

语方知微微偏头,将眼梢的泪落在枕上。

床的另一侧,严辞镜酸楚的泪打湿怀中衣物,沿着床沿,一滴一滴,在床底积了一小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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