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理由?严辞镜没管他。云水寺在苍山山顶,登顶要经过山腰,两间破草屋还在,山顶更是还留有夏长嬴的气息,严辞镜不愿意跟去,怕触景伤情。
不过他去看了幽素,在墓边发现了醉倒的如枯。
回来时正撞见小清在指挥人从家里运出一方棺椁。
那棺椁又重又大,四个大汉嘿咻嘿咻地抬了老半天才挪出门,严辞镜知道这东西是留给自己用的,如今不需要了才搬走,但心中还有不解,便问:“怎么比一般的棺材要大上许多?”
大汉道:“夫妻合棺!这都没见过吗?”讽完才抬眼看提问之人,暗暗懊悔口快得罪贵人,又道,“你也没见过吧?什么夫妻恩爱到要同葬的地步,稀奇!”
严辞镜心头酸涩,似笑非笑地喃了一句:“孟镜元,你骗我。”说什么要娶妻……百年之后要与他合棺同葬,后院的莺莺燕燕岂会同意?
都是胡话,原来不过嘴硬心软,严辞镜心中取笑他,眼中眸光却零碎,听见有人唤他才抬手擦了擦眼睛。
走近的毕守言只见笑意不见泪光,便问:“严大人,何事让你如此开怀?”
严辞镜摇摇头,颔首示意:“毕大人,肖老板。”
肖墨是牙行老板,语方知买屋子卖屋子都能让他拿佣金,所以他是兴致勃勃地来,喜上眉梢地走,这毕守言就不是了,说是陪好友肖墨走一趟,但肖墨走了他的没走。
严辞镜顺势请他进去:“毕大人,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毕守言看着空落落的大堂,怅然道:“严大人走得甚急。”
毕守言面上不加掩饰的失落让严辞镜难以招架,他只能点点头,一边应,一边唤杜砚去烧茶。
“不忙不忙,严大人就要走了,不必费心思烧茶了。”
严辞镜坚持让杜砚去烧,有理有据地:“毕大人帮过我大忙,一盏茶罢了,不碍事的。”
太过客气更显生分,毕守言难过极了,忘却礼数,目光很是直白:“严大人今后还会回晔城么?
严辞镜答:“没有诏令不得轻易入京。”
是啊,进京述职也要三年一次,三年……毕守言神色有些灰败:“若我早些入仕,也许……”
“毕大人才思敏捷,不论早晚,朝中都有你的一席之位。”
毕守言目光炯炯:“严大人,你再等等我!”
“毕大人说岔了,”严辞镜起身离开,“我去催催阿砚,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不过刚入夏,怎么屋里就这么憋闷了?严辞镜头也不回地踏上长廊,往茶房里跑。
“阿砚!”严辞镜环顾空荡荡的茶房,任命地端起托盘离开,后退时撞了人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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