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暴跳如雷,柳氏竟是按都按不住他,好不容易安抚了,他忽地又蹦起来,我找他李敢理论去!
郎主哎呀郎主!柳氏死命拖住了他,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和谁理论去!
江珩道:他们打的好算盘,让咱们退婚,到时候聘礼如数奉还,白定了一回亲,真是半点不吃亏。
柳氏却有她的主意,只管叫他冷静,一面道:理在咱们这头,既想退婚又想要回聘礼,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依我的意思,郎主写封解婚书,连同他们送来的果盒大雁等送回去。这些物件不值钱,又能闹出声势来,让众人知道两家解除了婚约也就罢了。
江珩听了,这才慢慢刹了气『性』,半晌沉重地喘了口粗气,觅来觅去,就觅了这么一门好亲,真是晦气!
柳氏也是满脸无奈,掖着手站在一旁道:女君那时也不知道李二郎是这样的人,若是知道,还会让小娘子受这份委屈吗。
反正亲是退定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商讨的余地,趁着江珩在家,除了金银外的一应东西都按原样送还了郡公府。
出去打探消息的嬷嬷回来禀报,说满幽州都知道娘子退了郡公府的亲事,既是女家主动退婚,对娘子也没有什么损害。郡公府自知理亏,对退还的东西没有任何异议,这桩亲事到这里就算了结了,娘子往后可以再议婚事。
云畔听了,寥寥牵了下唇角,好好的亲事退了,不知人家背后怎么议论。退亲我原本觉得没什么,怪他们办事过于上不得台面,留下那些聘金,叫人说起来八百年没见过钱。开国侯府没落得这样,要靠那点钱过日子,虽沾了便宜,却失了体面。
檎丹只得安慰她,横竖娘子别管那些,由得他们去处置吧。就算咱们府上叫人背后笑话,但娘子是县主所生的,谁也不敢小瞧了娘子。
云畔沉默下来,心道公侯府上的嫡女自然不愁嫁,不过嫁得好与不好的区别罢了。
柳氏倒是个惯会讨巧的,下半晌她来了披绣院,坐在胡床上说话,请娘子宽怀,娘子这么好的出身,不愁以后没有可心的郎子。至于聘金,我和你爹爹仔细商议过,留下不为旁的,只为给郡公府一个教训,娘子好好的名门闺秀,不能平白受他们折辱。待将来娘子出阁,那些钱专用来给自添妆奁,娘子不知道,自己成了家,用度花费多了去了,手上多积攒些,便于各项应付。
那都是后话了,云畔也不计较,只问:爹爹去上京了?
柳氏说是,明日有朝会,走的时候不叫惊动你,说让你宽怀,别把这种事放在心上。顿了顿又问,明日的繁花宴,娘子去不去?
云畔说去,不去反叫人议论,总不好退了亲,一辈子不见人吧。
柳氏道:我也是这个想头,是咱们退了郡公府的亲,咱们坦『荡』得很,并不怕人议论。娘子不光要去,还要谈笑自若,让那些看好戏的人无话可说。边说边起身道,我去替娘子安排车轿。往年各家小娘子都带春盘凑趣,我让厨上做几样拿手的,不能落了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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