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纷乱,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左右的。
若不能被我左右,如今在你面前站着的,便该是向你索命的亡魂了。
我了解你,你从小便崇尚自由,心中所冀,也是能于天地间肆意洒脱。你既然活了下来,便该护好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小心翼翼地逃亡,苟且于天地间。他眯了眯眼。
那时柳叔抚养她,虽然爱重她,但因为她毕竟是养女,身份不便解释,所以也一直深藏于闺阁之中。那时她最希冀的生活,就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于天地间。
那时柳叔总点点她的鼻子说,等你出嫁了,柳叔就不管你了。天高海阔,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
所以那时她遇到他,便常常憧憬着过上毫无拘束、随心所欲的生活。
哦?这就叫了解我?卿如许听他还敢提及了解二字,便是一哂。
那你大概还不够了解,我这个人,若下了决心,便是只进,不退。
只进,不退.
林幕羽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没接茬。
不过你倒提醒了我,如今,以你这区区五品之身,当该向我行礼,尊我一声学士。
她如今是皇帝宠臣,这几日登门拜府的人都快踏破卿府的门槛了。
林幕羽只是区区修撰,而她这个翰林学士虽无品阶,却是直属于皇帝私人所辖,三品以下皆需尊之。
荣宠来去,朝荣夕灭,君心难测
他又冷哼一声你可知,我若捅破你的真实身份,你便是欺君。
哦?你敢么?卿如许轻笑。
我既然敢站在这晴天白日之中,自然是做了准备的。何况你们当日坏事做的那么绝,我深居简出,但凡能证明我身份的,普天之下也只剩下你一个。空口白牙,谁信?
看来好言好语相劝,是不管用了。林幕羽悠悠地感慨。
我想你是忘了,当年柳无雎与柳戚是如何惨死的了。也许我应该替你补充一下那日所发生的的事。
林幕羽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笑了起来。
那日,一伙人举着刀枪,闯入了柳宅。柳宅内除你之外的二十七人,尽数被屠。你的养父柳无雎和义兄柳戚当场身中数刀,当场横死。听说他们的呼号,响彻了整个柳宅。听说周围的街坊都言,接连三个深夜都能听到那股凄厉的声音,在坊中回响。
而他们的血,浸染了柳宅大半个门廊,血腥味七日不散。渗到宅子外的地砖上的血渍,听说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林幕羽!卿如许眼神凌厉,胸膛起起伏伏,已是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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