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她一百个胆子, 也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逃跑。
阮烟摸摸她的头,宽慰她,既然做下了,就不能后悔,也不要回头。
……今天晚上, 她们俩给随行的侍卫都灌了含有蒙汗药的酒水,就连尉迟将军也中了招。
尉迟将军固然是恪守职责的好下属,每每护主在外,都不敢喝酒, 就怕误了正事, 让暗处的敌人有机可乘。
于是阮烟从客栈的后厨下手, 在肉汤里下了药。
看尉迟将军一个顶天立地的壮汉重重倒了下去, 阮烟悄悄舒了口气,而后赶忙撺掇萃薇换了衣服,改做男装打扮, 拎起包袱匆匆离开。
两人爬窗而出,再从后门潜了出去,踩过附近村民的菜圃,由于天黑,月光黯淡,不大能瞧见脚下的路,是以一脚踏入泥潭,溅得一身污泥,裤脚全湿了,脚上黏糊糊的,很不自在。
多少有点狼狈的,但阮烟顾不了那么多。京城皇宫,她是不愿意再回去的了,她跟他始终是不对等的,思想精神上不协调,身份地位上也不相等,她实在找不出,跟他在一起的理由。
说来尴尬,他们之间,唯一和谐相等的,竟然是在房事上……彼此的身体都很契合,仿佛他们是为彼此而生的。
那些愉悦和欢爱,她必须承认,在他身下她是感到快乐的。心离开了他,身体……身体可能还会怀念他的。意识到这一点,阮烟有点窘。
“小姐,咱们今晚出逃,好像顺利过头了?”萃薇发表自己的疑问,“感觉比上一次从宫里连夜出逃还要顺利……”
萃薇不是迟钝的,之后也猜到背后有人相助,起初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在暗中帮忙,但见识了小聪子的另一层秘密的身份,她明白了,隐藏在暗处的人,或许就是小聪子的人。
而这一次,明明没有任何相助,仅凭她们两个弱女子……如此顺利,有些不可思议。
阮烟默然,没回答萃薇的话。
会是什么原因?只有一个答案,本该是心照不宣,心知肚明,但她不敢深想,也不敢承认。
……
“这下,倒是走远了。”尉迟将军缓缓把望远镜放下,轻声叹息,“若是执意要走,那只盼阮姑娘走得越远越好,此生都不要再跟陛下相见。”
尉迟将军摇头,“咱们陛下,不能再为一个小女子再多坐些什么了,够了,都够了。”
方才还晕的七荤八素的年轻侍卫,个个坐直起来,挠了挠脑袋,不知所云。
“你们头还晕着吧?”尉迟将军挥挥手,“要是不舒服,就回去睡一宿,继续睡吧,好好睡,明早继续赶路。”
一行侍卫颔首应是。
……还真别说,那药性还挺猛的,虽说早有防备,但还是免不了中了招。尉迟将军锤了捶脑门,返身回上等间,轻轻推门,见喜公公一动不动伫立在床帐之后,背脊习惯性地弓着,垂着头,看着与平时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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