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个板凳坐下,围着茶几,对面的寸头大方地分给她其中两份,“别客气,我叫乔斌。”
乔斌顿了顿,又用手肘碰了一下身边人,“他叫段一凡,一个干干巴巴的胖子。”
跟前儿段一凡嚼着东西补了句,“你才干干巴巴。”
她顿了一瞬,也接着道,“我叫姜如棠,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乔斌笑了笑说,“我也没读过几天书,就不给你瞎起外号了,叫你名字得了。”
姜如棠脸上扬起一抹笑,通过声音隐约辨认出他就是昨天在烧烤摊说话声很大的那个。
吃到一半,段一凡忽然又起了个头,“我这分估计够上个大专,到时候报志愿我就挑着江州的报,跟诀哥报近点儿。”
乔斌说,“你这还有大专上,我都没书可读,去年开始就在理发店上班儿了。”
段一凡嚼完东西,叹了口气,“说起这个,我那养父母对我真的挺好的,整天大鱼大肉的给我补,可我就是不长肉,而且大专学费可不低,有时候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们。”
她喝着豆浆,这话里她只留意到了那句,养父母。
“我就不说了,我那养父母没多少钱,而且我又不是读书那块料,也张不开嘴让他们花钱送我去混个文凭。”乔斌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了陈诀身上,“还是诀哥命好,有亲爸在……”
姜如棠听着这些话,只觉得闻所未闻。
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说的是养父母,那亲生父母呢?
什么叫有亲爸在,就称得上是命好。
陈诀听见着他们说话,没吃几口就停下了,把筷子放在了餐盒边。
乔斌话说一半,发现他脸色不好也就噤了声,停了一瞬才问,“怎么了诀哥。”
他半真半假随口扯了个谎,“昨天喝多了,头疼。”
段一凡也没再接着吃了,“你这儿有蜂蜜吗,蜂蜜水多少管点儿用。”
他摇了下头,“不碍事,你们吃,我坐会儿。”
“……”
乔斌和段一凡也没再延续刚才的话题,姜如棠安安静静地吃着,听乔斌说他在理发店遇到了哪些奇葩客人,又听段一凡说他养父母家最近养了一只萨摩耶。
吃完早餐乔斌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去理发店上班儿了,段一凡也没在这儿留,利索收拾了桌上的包装袋顺便带走出去扔。
等那俩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活宝走了,屋里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陈诀依然是那个姿势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可能是因为他说的,喝多了头疼。
但昨天晚上她在小巷子里看见他的时候,他话说的清楚,路也走的稳,看着丝毫不像是喝大了。
姜如棠去洗了个脸出来,屋里就已经看不见人了。
在门口的鞋柜上,还留着昨天那串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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