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彩虹亭能获得更多的生源,维持稳定而长远的运营,甚至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大孩子的归宿。像“双米”这样的大机构,就会接受一部分能力达标的大孩子作为员工。
谈嘉秧也可以持续不断接受有质量而密集的干预。
她笑了笑,半点不谦虚跟钱熙程低声说:“我也觉得厉害。”
第191章
徐方亭把融教班的节目视频发给彩虹亭的老师,她们无一不感慨厉害。
而新的任务随之而来,她们接到区级小学元旦汇演的邀请,代表榕庭学校小学部特别参加。
往年普校和传统特校都会参加这项庆典,近年市教育局大力推进融合教育,开设融教班的学校也将成为其中一员。
“年轻人好好干啊!”校长的目光随意落在徐方亭身上,仿佛她们肩负着振兴榕庭学校融教部的重任,甚至能让整个街道增光,提升房价。
她确实是相对的年轻人,但可能校长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只有一个标签:实习特教老师。
她僵硬扯了扯嘴角,由主班或副班老师应话。
这下她们老师真的不能再登场领舞,只能把舞台全权交予孩子们。
徐方亭为此又奉献好几晚的睡眠和眼泪,为孩子们发愁。
谈韵之陪着她失眠,安慰道:“以前教谈嘉秧或者复读再苦,你也没崩溃,现在只是实习期,天塌了还有主副班老师顶着,不用那么大的压力。”
“谈嘉秧不同,”徐方亭说,“他学东西还算快的。复读再苦,我也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但是看着那些孩子,我感觉天天施肥浇水也长不出一颗苗苗。舞台那么多灯光,他们最喜欢寻找视觉刺激,我真怕他们乱瞄走神,一动不动,或者干脆跑开。”
“你再这样想,”谈韵之侧卧抱着她,“无论是学校还是教育局,其实对孩子的能力已经有底,能力少强的早就随班就读,不会特地进入融教班。那么,孩子表现如何不再重要,关键是重在参与,走到舞台上,让大众多接触孤独症这个群体,了解融合教育的意义。”
徐方亭烦恼般呜咽两声,埋在他的肩窝,倒没往里注水,只是眼眶湿润。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挺想他们能顺利演出。”
谈韵之拍着她后背哄道:“这就跟我时不时希望谈嘉秧是个NT一样,不能说是完美主义,只是‘正常主义’都无法实现。我姐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为什么谈嘉秧就是个闭。有时我看新闻,有的山区穷男人不避孕,一个劲让老婆生,营养跟不上,孩子个个瘦不拉几,甚至衣服都穿不起,光溜溜的像个野人,可是人家个个都是NT。投胎就是随机乱序,不按资源分配的吧。”
“你不要这样想,”徐方亭离开他的肩头,哀然道,“新闻只是没有把像我家一样的家庭报道出来。谈嘉秧要是生在穷人家,估计连随班就读的机会也没有。家庭财力和家庭干预一样重要。”
两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迷惘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
她的工作和他的生活有太多牵连,徐方亭本来跟他倾诉,却不小心把他也拖进情绪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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