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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裴劭瞳孔一缩,手中杯子骤地碎裂成几片,瓷片锋利的棱角划破他的手掌手指。

那是春情药。

这件极度不堪的事,便是归雁,也一无所知。

唯一知晓的人,也已在地下长眠。

那时候的林昭昭,被关在房中,听说服下软玉散的女子,都会爬到门口,求妈妈救救她们。

妈妈大发慈悲的话,会赏个男人,否则,那女子就干熬至死。

让林昭昭求那女人,是不可能的。

林昭昭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前几日,她吃饭时偷藏起一截铁勺,在前一个晚上,趁着夜色把它掰断,当时,便用铁勺锋利的那一面,狠狠戳向自己手腕。

从左到右,用力划开,鲜血喷涌而出。

很有用。

一旦剧烈的疼痛袭向身体,那多余的感觉,就慢慢被压下。

她知道,裴劭一定会给她报仇。

她恨自己无力,只能用最窝囊的办法,所以,一遍遍地,在手腕上扎着,刺着。

等小婢发现时,那鲜血已经洇湿林昭昭的袖子。

小婢尖叫。

妈妈也被她这种决绝吓到了,过去那些个姑娘,个个看着贞洁,可多打几顿,也不叫她们接触刀或者瓷这些利器,慢慢的,她们也就认了,可林昭昭与她见过的其他姑娘都不一样。

她对自己太狠了。

妈妈慌了神,忙将她送往药堂,这才给了林昭昭机会,彻底逃离百欢楼。

真要论起来,这段回忆还有太多东西,没来得及细说,可林昭昭已经很累了,讲出这些,好像把当日的苦痛,再次经历一遍。

多说一个字,她就觉得胃又绞痛。

这就是她手腕的伤口,所来之处。

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处理好,疤痕就留下来,到底不雅观,后来,她让归雁打了对金腕钏,便一直贴合手腕戴着。

林昭昭微叹息。

雪净堂里,还有没用完的伤药,她给裴劭缠好绷带,刚弄完,鲜红色又一次慢慢晕染开,他半点不觉得疼般,反过来捏住她的手腕。

粗糙的指腹,贴在她手腕上。

他呼吸沉重,极力压抑着什么,低声问:“所以,那个药堂叫善信堂。”

“你和杨寒,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林昭昭一愣:“你知道?我以为……”

她本想,说到这里就算了,没想到,裴劭居然知道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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