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并没有和你开玩笑。”
赵熠坐起来拉她的手,摸着她冰凉的掌心怜惜道:“朕自坐上这皇位便身不由己,经历的事儿够多,能让朕放心信任的只有你。若你没这本事,朕便把你养在深宫中当朵解语花;可你虽性子虎了些,但看事透彻又颇有大局,偶尔还能歪打正着的给朕出出主意解决燃眉之急,朕怎么能白费了你的本事。”
“不是不是,臣妾哪有什么本事啊。”慧贵妃哭笑不得的推辞:“陛下要是这么说,臣妾可再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言乱语了。臣妾就是仗着陛下圣明不会听臣妾胡吣的才与您叨叨两句,您是圣明君主管着天下百姓,岂是臣妾可以置喙的啊。”
“朕也没非要你什么都说啊,便是如寻常一般想着了就与朕念叨几句。”
赵熠是真把慧贵妃当个幸运星来看的。他只想今儿若不是他突发奇想的跑来长禧宫问她,且逼着她给个说法,恐怕这会儿自己还在牛角尖里钻着。偏贵妃对权势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算他日日与她说一回朝堂上有什么决议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么算来岂不是让他少了多少个与四相抗衡的好机会?
还不如干脆将人拖到她面前说给她听,且让她知道职责所在便不敢偷懒。赵熠只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且包容极了,并不因贵妃是个女子就轻视了她,反而知人善用,愿意给任何一个有能耐的人发挥本领的机会。
唯一有些不妥的就是在后宫召见朝臣这一条。不过程将军又不一样,后宫也是领侍卫内大臣的职责范围之内,陛下突然想到什么要紧事来问一问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更重要的却是无论乾元宫还是前朝的明光殿都不如长禧宫里自在,或许乾元宫中还有各家的探子渗透在内,长禧宫却是被慧贵妃毫不留手的清洗了无数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武举之事如今还在陛下设想之中,对前朝来说是完全的机密。他且得看程将军是否能想到恰当的办法推进,若是程将军不能胜任,他便只当自己根本没想过这一茬,或是等将来再徐徐图之。
……
程将军接到陛下召见时便愣了愣,一颗心忽上忽下忐忑极了。开武举确实是他根据边军晋升想出来的法子,他不愿被吴相压制,更不愿自己麾下全是两位相爷的人争权夺势,便想着拿个章程自己简拔人才。
他本意是只在禁军中实行,然奏折送到中书省,转头就被吴相打落回来。他也是一时气愤又病急乱投医,脑子一热想起了走皇帝枕边风这条路,毕竟陛下对慧贵妃言听计从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传闻连当今皇后都是贵妃选定的,他也不求贵妃给他一锤定音,只消把他的想法送到陛下面前,让陛下肯支持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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