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锦缎轿帘打起,里面走出一个身穿华服,长相俊美的年轻书生,下轿后,来到后一乘小轿子前,恭恭敬敬朝里道;“秦府到了,请母亲下轿”
顺着话音,一个绫罗裹身干瘦的中年妇人探出头来,年轻公子忙上前,搀扶妇人下轿。
那中年妇人望了眼秦府乌木门,脸部肌肉动了动,心底不屑,眼睛里不经意留露出来。
赵伯章之母葛氏,嘴角一撇,对着儿子,小声嘀咕,“你现如今是举人老爷,县太爷见了你都称兄道弟,先前不过受了她秦家一星半点好处,怎可没点气性,让她拿捏住你,秦家不过仗着有几个钱,眼睛里没人,男人的事怎容个妇人褒贬,夫君看上的女人,她若真贤惠就该出头接过来,以礼相待,依我看你岳父寻常不在家,姑娘也没人□□,娶过门,要好好立规矩。”
赵伯章春风得意中带着一股清傲,应道:“儿子知道,进了我赵家的门她就不是千金大小姐,要守我赵家的家规,男子汉大丈夫,岂肯让妇道人家束手束脚,儿子想要那个女人,也由不得她,秦氏是商户女,素来短规矩,求母亲多费心教导。”
赵伯章举了孝廉,报喜差役到赵家讨赏,邻里前来道贺,把赵母葛氏喜得足忙活几日,才想起打发儿子去岳父家报个喜信,见儿子黑脸回来,不免动问,赵伯章气头上,又添了些话,葛氏听完就变了脸,儿子睡窑姐,不算什么错处,媳妇牙尖嘴利,没过门,就管东管西,这还了得!待忙活过一时,人契少了,就拉了儿子,亲自去亲家走一遭,打算当面质问教训未来儿媳,诘责亲家母教女无方。
☆、训媳
月娥坐在临窗南炕上,格子窗半支开,看西厢房屋檐下一窝燕子,烦心的事暂且抛开,不去想,春日阳光不算浓烈,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坦。
“姑娘,太太正忙着,听说姑娘大好了,乐得什么似的,吩咐让厨房柳家的晚膳多做几样姑娘平常爱吃的菜”云珠噼啵嘴巴一张一阖,爆豆似的,从前月娥只觉她闹腾,重生她倒喜欢听她说,让她切切实实感受生命鲜活。
珠帘哗啦啦一响,来的是上房季氏的丫头,“姑娘,姑爷和亲家太太来了,太太叫姑娘收拾了,出去相见”
“嗯,跟太太说,我知道了”月娥极淡的语气。
胭脂瞅瞅姑娘,不免惊奇,姑娘不似以往听见赵姑爷来府上高兴,姑娘病好后,跟像变了个人似的,跟从前大不一样,又转念,姑娘大了,害臊也是有的。
太太房中的丫鬟一走,云珠和胭脂就忙活开了,“奴婢瞧着这支钗不错,金灿灿明晃晃的,戴上贵气,压得住”胭脂把妆匣子捧了来,挑拣匣子里的首饰,拈起匣子里最贵重的赤金镶玉嵌珠凤头钗,沉得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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