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没有犹豫地摇头否认了。
她上学的钱是爷爷奶奶辛苦攒下的。
舒安靠着帮老师翻译资料,攒了点钱,希望以此减小家里的压力。
这种情况下,她没心思、也不能想别的。
她没有同学们那种留在省城的野心,能学到知识才是最紧要的,省城呆不住,就回县里去,努力工作几年,在城里分一套小房子,把爷爷奶奶从村里接回来。他们上了年纪,村子里很多事都不如城里方便。
这是舒安唯一的愿望。
只可惜。
这个愿望她同林素说了不到半月,家里忽然传来爷爷病危的消息。
电话是舒平从县医院打到部队的。
舒安听闻,立即向学校申请了延考,买了车票往家赶。
陈竹青负责的工程到一段落,有几日的假期,他陪着她一起回去。
绿皮火车一晃一停地走,舒安心里很烦躁,每次一靠站,她烦闷的情绪更甚,不停去问列车员要停多久,什么时候能开。
陈竹青给她买的盒饭,她一点没动,就是抱着小书包,无神地倚在座位上。
他和她换了位置,将靠窗的位置给她,想着看看景色,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然而。
窗外的飞驰而过的景不但没能缓解她的情绪,反而勾起她晕车的毛病,舒安在车上吐了两回,最后是陈竹青背着她下车的。
两人赶到医院时,舒望亭的情况很不好,面色苍白的躺在那,几乎没什么力气了,就是硬挺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小孙女来。
舒望亭听见门外的动静,想转头,试了两次,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他转了转眼珠,费劲地看向他们。
他一眼认出跟着舒安一起来的陈竹青。
他和小时候实在是太像了,就是多了副眼镜而已。
舒望亭盯了会,眉头一点点皱起,那人有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他不讨厌陈竹青。
动-荡的十年,他只是没钱没能力的中学生,说不上话。
但他总归是陈家的人。
想到这里,舒爷爷眉头锁紧,勾了勾手指,像是有话要说。
舒安立刻趴到床边,撩开齐耳短发,侧耳过去,“您要说什么,安安听着呢。”
舒望亭虚弱地发声:“找对象最要找人品好,对你好的。陈家人不行。”
声音虽小,可一字一顿的,说得很清楚。
舒安没想到爷爷最后要和她交代的,竟是这样一句,她蹙眉,心情复杂地看了眼陈竹青,直起身应道:“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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