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吴越被当众驳了面子,脸色很不好看,可见誉王爷凛若冰霜的样子,他垂首敛目,放低声音无力的为自己狡辩,“襄王爷是贵客...”
谁知,话未说完就被江湛打断, “襄王爷是北楚第一端方君子,吴总管方才的言行若传出去,是想坏了襄王爷的清誉么?”
这么一顶大帽子罩下来, 吴越白口莫辨, 忙对着襄王行礼道:“是奴才考虑不周, 请襄王爷治罪。”
襄王朝江湛肩后的方向扫了一眼,淡淡道:“虚名而已,吴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就在他们俩交涉的时候, 江湛侧首,对兰画道:“你先下去。”
他声音很轻,喁喁私语,只有两人听得清,兰画心里一怔,抬睫对上一双水眸,深邃幽暗,一眼看不到底,没时间多想,她对着江湛微一颔首,撩裙转到屏风后面。
江湛余光见那道倩影消失,垂下长睫,他方才在小姑娘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一丝感激,令他心里一虚。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宴厅里又恢复了宾主尽欢的喧闹,只是上首坐着的几位,笑意不达眼底,各怀心思。
兰画转到屏风后,才敢大喘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方才弹琴的时候,她就感受到襄王投过来的目光,他虽盯着自己看,却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更像在缅怀故人,是以她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反倒是吴公公那句话让一切都变了味,让她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害怕。
最后幸亏江湛替她解了围。
这人还真是怕比较,说起来在这冰冷的皇家宫苑,江湛貌似比那帮子皇亲贵胄有温度些。
兰画回到偏殿临时休息的地方,早已没有了稚凤的影子,她应该已经被秘密接到皇帝的寝宫了,兰画百无聊赖的坐着,稚凤说她们要在宫里住几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安排她的住处。
正默默思忖间,一个小监低头走了进来,自我介绍负责安排兰画住处,请兰画跟他走。
兰画并未多想,跟着他出了偏殿,一通七拐八拐后,越走越偏僻,兰画心知不妙,佯装落了簪子在偏殿,要回头拿,那小监阴恻恻道:“姑娘不必在乎这等身外之物,过了今夜,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兰画一听这话整个人如坠冰窟,她转身就往回跑,那小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从怀中掏出一个四方面巾就往她嘴上捂。
兰画被面巾上刺鼻的药味呛的嗓子干痒,她双手拼力扒开小监的五指,胳膊肘一顶挣脱了他的辖制,落荒朝前跑去。
那小监任务已经完成,不慌不忙的跟在她的后面,等着药物发作。
兰画慌不择路的朝前跑,身子渐渐变得燥热,血液沸腾了般把一股股热浪冲到脑门,她意识逐渐模糊,身子突然一软,冲着面前高大的黑影跌了过去。
江湛一把搂住又软又热的女子,戾目看着跟上来的小监,那小监看见江湛,面上一悚,转身要跑,被宴行一脚踢在膝盖,扑通一声跪在江湛面前。
跪下的一瞬间他磕头如捣蒜,“王爷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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