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枕面露怅然之色,江梦幽握着弟弟的手,一边流泪一边道:“齐鹤唳前段日子是不是到你的帐子里去了?你是不是有心和他破镜重圆?你千万要想明白,以后还有三四十年的日子要过,他是不是真能与你一生一世?若再来一个姓肖的,你受得住吗!”
“没有,我没有...”江梦枕慌乱地说:“我没想过那些,我已经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可你对他的态度井非如此,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现在是一副为你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的模样,可以后呢?经了晋王的事,我已不再信这些男子了... ...还有当时那个姓肖的,他到底有没有给你一个交代?除非亲眼看见那人伏法,否则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鬼话罢了,不一定是把人藏在哪里,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孩子...”江梦枕心里一痛,半晌后才道:“姐姐不要担心我,我已想好,以后不会再嫁人了。”
江梦幽一愣,“倒也不必这样,等咱们进了京城,你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哥儿,到时候姐姐为你挑选一个如意郎君,让他一辈子只守着你,绝不再让你伤心难过!”
“即使你为我找到这样一个人,他肯守着我,也不过是碍于权势罢了...”江梦枕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正撞见齐鹤唳在营帐外抱着珍姐儿说话,如果他们的孩子活着,大约只比珍姐儿小半岁,若那个孩子活着,他们之间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齐鹤唳想去摸他的脸,却被江梦枕侧头避开,他接过珍姐儿低低道:“姐姐看到了废后诏书,心情很不好,我也为她难过...”
“原来如此,”齐鹤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说:“等我们进了京城,会让北蛮把季氏和她儿子交出来,届时全凭王妃发落。”
“这种事,于国事来说是废长立幼的篡逆,于家事来说是宠妾灭妻,就算最后坐上龙椅的是瑜哥儿,姐姐成了太后,可作为正妻、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输了... ...哥儿姐儿嫁了人,所能倚靠仰仗的只有丈夫的情分,若没了情分,即使衣食不缺,亦像做菜时少了盐,什么都变得没滋没味了。”江梦枕语声一顿,突然抬头问:“当年我离京以后,肖华...怎么样了?”
齐鹤唳浑身一凛,急忙道:“我亲自把他押到了京兆尹衙门,可是在开审前的一天,瘦猴儿用青州营的腰牌把他从牢里放出来、带他跑了,我让老张老李城里城外搜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这次回京,我一定会再去找、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江梦枕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来这里有事吗?”
齐鹤唳还想解释几句,但看江梦枕的表情似乎井无再探究的感兴趣,便顺着他的话道:“大军要向北急行,半个月内赶到京畿与蛮人决战,委屈你们以后要在马车里过夜了。”
“好,我去告诉姐姐,”江梦枕抱着珍姐儿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孙大夫给你送去的药记得喝...”
“...梦枕,”齐鹤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喃喃地叫了一声,他心里不知有多少话想对江梦枕剖白,可到最后千言万语也还是凝聚成两个字:“...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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