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本性执拗,难以劝动,丁层云没再出声。
“阿萦,你要珍重。”
丁述迈出绸缎庄大门,年近不惑的男人,居然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头,被太阳晃花了眼,以至于无声地泪流满面。
门内,丁层云终于压抑不住克制了许久的眼泪,啜泣声逐渐走高,隔着门,仍能听出痛彻心扉之感。
第43章 “四姐姐,果然……
丁述在门口站了半刻,躬身进了马车,然而车刚驶入拐角,就被人拦停。
邱平立在车前,请他下车:“请丁尚书下车一叙。”
丁述下车,方才的满脸哀恸已不见踪迹,神色如常地同邱平抱拳:“还请邱大人领路。”
落座在一方酒楼,已清过场,宁和静谧,沈还负手站在窗前,身边高足几上,花樽里一枝秋海棠开得正好。
听闻脚步声,沈还转身看来,请他落座:“本无意请丁尚书走这一趟,但还要劳您解惑。”
丁述还礼,落座后才道:“知您把人接回来后,便知早晚有这一天,只恨当初不该中您的计,让我的人轻易撤了,合该再派人守上三年五载,届时沈大人恐怕也已无心此事了。”
“是么?”沈还只淡笑了一声,“我说从京兆府到定州府,查来查去咬死了也说不出个具体经办人,原来这个人是丁尚书您,那就难怪了。”
“沈大人这一招引蛇出洞布局已久,想来早就怀疑到我头上了吧?”
“其实不太好查,您虽也姓丁,但那位丁娘子的旧事却着实难查,总不能因一个姓氏就强行将您二人联系到一块儿,无非是后来查来查去没个线索,只能猜测这位幕后主使实权在手,令底下人不得不守口如瓶。毕竟我总不能将两个府衙的人全数投进大狱,但您却知道谁知情,若露了口风,知情之人降职外调怕不在话下。”
丁述朗笑道:“总归沈大人明察秋毫,查到我头上来了,不过我这马脚露得心甘情愿,甘受沈大人责难。沈大人回京之后雷厉风行,先灭了陈家的族,如今又将薛党一网打尽,若要针对我,我自然也得受着。”
“既与她无关,这回我便既往不咎。”沈还冲他示意,遥遥举杯,以茶代酒,“但往后,您要照拂旁人我管不着,但若再动我的人,在这京中,大可试试。”
沈还拂袖就走,忽然觉得自个儿有些好笑,猜测了这么久,暗地里同殷殷较了那么久的劲,到头来居然是这么个他完全没料到的结果。
丁述起身站在窗前,握着手中那杯苦茶,莫名笑了一声。
冲冠一怒为红颜嘛,古已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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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在后院染缸旁坐了半日,看着掌柜的女儿调色,小半个时辰以后,丁层云才进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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