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现在收手,朕还能给你一条生路!”广诚帝站在王禄身后,衮服凌乱,他的长发沾在面上,不复往日尊严。
他望着握刀的白衣,可如今没人会说他是一个书生,白袍丧服上溅着的血已经绽开成恹恹红梅,他连气息都带着夺命的凶恶。
谢殷的刀光指向李元庆:“你当初弑父杀兄,逼死我母亲时,可曾想过给他们一条生路!”
广诚帝站在雨雾中大笑:“谁的生路,谁的死路,如今朕为正统,你便是乱臣贼子!冒充皇孙,今日,朕就要拿你和江谏,血祭灵堂!”
宗月卫霎时聚在广诚帝的身前,像是一堵墙,堵住了谢殷的去路。
雨越来越大了,可谢殷握着刀,寸步不退,他的剑是老王爷教的,他的命是老王爷救的,老王爷告诉他,活着,才能有生路,活着,真相才能大白。
谢殷左手拿着失传已久的太子印玺,右手握着长刀,每前进一步,都带着迫人的气势。
那枚印玺一出,广诚帝的目光骤然暗了下来,推开王禄,大喝:“来人,给朕把他拿下!”
宗月卫冲了上来,可谢殷没退,他一声比一声更高地细数广诚帝这些年来行过的龌龊,每念一句,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血溅湿了他的脸,可却遮不住他的双眸。
那像是利刃出鞘的光,又像雄鹰展翅时的嘹亮。
广诚帝看着他的目光,低吼一声,拔出王禄的刀,直扑谢殷而去——
江谏回眸一看,瞳孔一缩,飞身赶了过来,谢殷不及回身,忽然只感觉到一个轻飘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后,替他抵住了广诚帝的刀刃。
是琬琰!
谢殷震开了进击的侍卫,抬脚把广诚帝踹开,扶着琬琰的往后大撤几步。
“没事吧?”谢殷眸光乱颤。
琬琰扶刀站好,喘着粗气,迅速检查了一番,她也是学过一点功夫的,所以只是划伤了手臂,道:“……无事。”
冷峭的山风陡然刮开,一丝碎雪夹在风中,像是一道屏障,分出了两拨阵营。
广诚帝丢了刀,看过琬琰时,目光犹豫了一会儿,却倏然恢复冷寂:“今日,谁能拿下这三个贼子的命,往后,封侯拜相!”
话音一落,山间杀意更胜,不想对峙中竟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下一刻,一个威严的声音闯了进来:“哀家看谁敢动他!”
一言既出,众人定睛回望,竟是太后圣驾!
太后从马车下来,宫女撑住纸伞,仪仗之后,是傅晗压着几个身带镣铐之人,来到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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