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无法再劝,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地坐着,直到火车抵达。
临上车时分,徐承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又叫住张谨,把她引到靠近柱子的一隅,掏出钱夹,取出一叠钱,也没细数就塞给她,“这个你拿着,也许用得上。”
张谨极力推辞,“我有。真不用!”
最终徐承没拗过她,只得讪讪地把钱收起,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感到愧疚,也许是自己如此蛮横地“驱逐”她的缘故。
她离去的背影如此形单影只,连脚步都格外缓慢,仿佛举步维艰,徐承怔怔地看着,渐渐地,眼前的身影跟久远之前所看见的另一个模糊的身影重叠了起来,他略一恍惚,仿佛走在面前的还是当年的俞蕾,一样的孤独、无奈和倔犟。这朦胧的意识在赫然间撩拨开了他心底积聚已久的愧意,他忽然于心不忍。
在他完全清醒以前,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在喊,“张谨!”
张谨蓦地收住脚步,不明所以地回头望着他,眼里的一缕凄楚时隐时现。
徐承猛吸了口气,疾步向她走去,他走得如此之快,仿佛急欲越过某段错误的路径,心里却很清楚,他根本是在自找麻烦。
可人心就是这样难测,在这个陌生城市的站头,他因为某个不相干的记忆片段而没能将自己的强硬坚持到底。
在她面前站定,他略一犹豫,还是从她手上接过了包裹,在她无比讶异的目光中,他波澜不惊地宣布,“先在厦门呆一阵,等你想清楚该干什么再走!”
张谨愣了片刻之后,明媚的笑颜再度浮上她美丽的面庞。
5. 冤家宜解不宜结
一大早,赵磊就躲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里那张还算年轻英俊的脸左顾右盼,冷不丁地,背景中突然蹿出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来,他被唬了一跳,猝然转身,才看清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的岚岚。
赵磊惊魂甫定,张口就数落开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要老这么不打招呼就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啦!”
岚岚直接拿白眼伺候他,“去去去!胡说什么!你在这儿猫了快半小时了吧!干什么呢?”边说边不客气地把他往边上推了推,径自取过自己的牙杯接刷牙水。
赵磊伸长了脖子,再度将脸往镜子的方向贴过去,“姐,你摸着良心说,我算不算女人的祸害?”
岚岚扑哧一声把漱口水喷在了水池里,斜睨着他乐,“你又祸害谁了呀?”
“不是!”他不以为然地否认,左右四顾,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门对岚岚道:“就我们部门一女主管,最近突然对我很热情,没事还老带吃的过来,怎么推我都推不掉啊!”
岚岚顿时也来了精神,“怎么样的一个人?多大了?结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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