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是不是有诈?
江喻轻咳了声,饮了口茶正色道:“你可认与怀王的断袖之实?”
“不认。”沈寂的回答很简短。
江喻这口茶险些没呛出来,这、这方才还认,眼下怎么又不认了?果然有诈!
他神色严肃了些,厉声问道:“为何不认了?”
“大人可知,这断袖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爱。”
自幼礼法教养周备的左都御史听了这话连耳尖都不好意思起来,恼道:“你还好意思说?”
“那么倘若有一人不是男子呢?”
“若有一人非男子那自然不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江喻神色顿住,目光死死地锁在沈寂身上,几乎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来,“你什么意思?”
沈寂俯身一拜,额贴着地道:“下官死罪,以女儿身入仕,欺瞒怀王殿下。”
江喻手一哆嗦,茶碗在地上翻了一圈,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
这倒也怪不得怀王了,连他都被欺瞒过了……不对,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
沈寂是个女子?惊才绝艳的解元一甲、文章流传整个翰林院的沈经历,竟然是个女子?!
原先只觉得此案是个烫手山芋,没想到如今成了一块烙铁!
“胡闹,你可知在都察院说玩笑话是什么下场?”江喻觉得自己声音都在打颤。
“顾掌司和江御史在上,下官不敢玩笑。御史大人若不信,大可请医正一验。”
“验是一定要验的……但是、但是现在要紧的事是,你为何会假扮男装入仕?那沈家的大公子呢?难道沈家还有一位小姐?”
“没有,下官是当年北疆盐税案时被革职的梁通判之女,父亲一直是容将军的下属,盐税一案被查出后,也是容将军一力执行的处罚,”沈寂对上顾珏的视线,缓声道,“家被抄后,父亲被流放,母亲与人为奴,恰好被沈家外室秋氏买去,那年母亲怀着下官,正值秋氏怀着大公子出生,而大公子出生没几个时辰便离世了,秋氏为日后得以入府巩固地位,便从我母亲手中要走了孩子。因大公子出生时沈家的稳婆便来定了性别,故而下官便以男儿身被扶养长大,且人在外室,一直未被人察觉,下官幼时被烟火熏了嗓子,成人入府之后,亦无人疑心,只当下官瘦小是因身子不好。”
江喻听得唏嘘震惊,又道:“那你为何接近怀王殿下?”
“梁家是因盐税之事而获灭顶之灾,下官那时只当父亲是替容将军顶了罪,一直怀恨在心。而下官身量瘦小无法入军营,世人皆知怀王与容家关系密切,接近怀王殿下是下官报仇最便捷的途径。”
“你既要报仇,如今又道出实情,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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