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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经常跟她说:“好想看看南方的艳阳天啊!”

她也好想去南方看看艳阳天。

南方的太阳会不会把她给烤化了呀?

如果真的会死,她也想死在热烈滚烫的火焰里,而不是冻死在冰雪之中。

可惜……

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她闭着眼睛,眼前没有了黑布,微弱的光还是透过眼皮照射进来些许。

睫毛颤动两下,她好像就此死去。

可是现在,她连死都做不到。

想死而不能,多么可悲啊!

顾煦年冷冷地看着冷莺,冷莺脑袋可以动了,却还是没有逃离头顶上的水,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水滴落在她脑袋上的位置,没有因为她偏头而改变。

顾煦年问道:“怎么?你杀了我父亲,却不敢看我?”

冷莺的手指用力,筋骨都凸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顾煦年的一个小举动而产生那样的心思。

明明顾人豪对她更好,给她饭吃,给她衣服穿,甚至还亲自指点她的刀法。

最后,顾人豪死在她的刀下,她看着瞪大了眼睛喊不出声音来的顾人豪,一点儿都没有愧疚之心,甚至有种解脱感。

她被任务束缚着,神经一直紧绷着,十几年里没有一刻敢放松。

但顾煦年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时候,她甚至有种变态的期待感。

她想要死在顾煦年的手里。

现在顾煦年真的要杀她,她却感到害怕了。

她希望顾煦年一刀结果了她,而不是这样在旁边戏谑地看着她,像是要在她的脸上看见后悔之类的表情。

“真的不说话吗?按照这水滴落的速度,你大概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冷莺喉咙吞咽了一下。

她不敢开口,唯恐一开口暴露她喉咙里的怯。

她不想面对顾煦年,更不想睁眼看顾煦年如今的情状。

她闭着眼睛,却也闻到了顾煦年身上的血腥味儿。

之前一天一夜的鏖战,顾煦年应当受了不轻的伤。

顾煦年身上的伤势的确有些重,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白鸢说道;“我眯一会儿,她一会儿想说话了,你叫醒我。”

气血不足就容易犯困,他和一个哑巴死耗着也没意义。

白鸢说道:“顾将军,您稍等,我去给您搬张床来。”

温小姐离开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她照顾好顾将军,若是顾将军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怎么跟温小姐交代。

白鸢很快便让人搬来了木床。

顾煦年也没推辞,躺在床上比靠在椅子上睡觉舒坦多了。

顾煦年躺在木床真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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