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旆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对我摊开左掌道:“把王府的令牌还我。”
我忙挣脱檀旆的怀抱,捂了捂腰间的令牌,震惊地对他吼道:“你居然一回来就跟我要!”
檀旆冷眼睨我,平静地列举着我的“罪行”:“出入各大官署如入无人之境,调动巡防营,带着南楚郡主随意闲晃……都说人有了权力就会变坏,看来无论男女皆是一样。”
“我跟鸿胪寺的人说让郡主去选拔赛的时候是带了令牌没错,可我不是故意,是他们眼尖看见了才不敢怠慢,我没行什么特权。”我委屈道:“究竟是谁这般中伤于我?”
“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拿着那个令牌做什么?”檀旆根本不理我的胡搅蛮缠,严肃道:“再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令牌不顶用,还我。”
我万分不舍地把令牌从腰间解下,放到他手里,仿若看一只烤熟的鸭子飞走那般看着那块令牌,就差眼泪没能下来。
檀旆拿着令牌转身回了屋里拿去放好,根本不管我在他背后的殷殷目光。
我跟着檀旆进去,看到书房里摆的一排排书架,这才想起一件大事:“你装幼时玩具的箱子里有张纸条,是你小时候和谁写的啊?”
“纸条?”檀旆迷茫地看着我。
那个箱子檀旆也是好几年没怎么动过,大约是忘了,我走过去把箱子打开,将纸条从玩具里取出递给檀旆:“我不是因为觉得好玩才要翻你的东西,前几天碰上了一个方士说这里有决定沅国国运的东西,我为了确定才翻的。”
檀旆展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字迹,才终于回想起来:“这是我幼时在蒋家东南族地那边求学,上课的时候和表哥传的纸条。”
我指着他写的有关赌约的那一列字啧啧感叹:“你居然把这种话写在纸上还保留到现在……”
“本来就是个玩笑。”檀旆把纸条再度揉起,准备放回去的时候顿了顿,“但毕竟是陛下和父王的玩笑,以两人的身份来讲,这玩笑如果被有心人知晓,确实……”
檀旆想了想,沉默着走到烛台前,用火石点燃纸条,放烛台里烧了。
我张了张口想劝阻,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成年人的复杂和阴谋算计,有意无意间把孩童的美好回忆挤占得一点不剩,真是叫人唏嘘。
然而檀旆却没像我一样悲春伤秋,他看着燃起的火光,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轻飘飘道:“反正已经知道这人是谁,届时碰了面,叫我吃的亏,我会要他一一还回来。”
我感到一阵胆寒,心有戚戚焉地抱了下手臂,心里为那个人默哀。
檀旆这厮的报复心可是相当重啊,希望那人自求多福吧。
第120章
檀旆这次是秘密回来调查南楚行刺一事背后的阴谋,因此行程赶得相当及,我头天晚上刚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已经坐上了去往不知名目的地的马车,与我和檀旆同行的还有韩敬以及韩敬的夫人董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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