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宋韩便快步走了出门。
“说吧。”
孟时蕴双手交叉在胸前。
乔玉将水杯置在茶几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你在国外这么久,连你爸去世了都不肯回来看一眼,孟家那些人有多想我们母女死,妈妈我的处境有多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时蕴开腔打断:“说重点。”
乔玉像是噎了一下,但多年被娇贵富养使她处变不惊,只是看向自己女儿的时候有些无奈:
“所以阿蕴,我只能这样逼你回来。”
“你爸,走得太突然了。”
乔玉垂眸,肩胛骨嶙峋,覆着薄薄一层皮肉,肤色瓷白,淡青色的纹路蔓延。
“得了,别搞这副黛玉葬花的模样,我不是爸,不吃你这套。”
孟时蕴翻了个白眼。
乔玉娇嗔地瞪了她一眼。
孟时蕴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她对自己母亲太了解了,清楚不是孟家人搞鬼之后,就知道自己母亲其实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想搞一下失踪。
“现在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她揉了揉鼻梁,有些疲惫。
乔玉挺着把瘦骨,看着自己的女儿:“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你的事儿我就不知道。”
孟时蕴靠着沙发,闭上了眼。
“你这算是走出来了吧?”乔玉丝毫不在意孟时蕴的冷淡,她只睨了一眼,“那么,华乐,你有兴趣吗?”
孟时蕴像是料到她会说这些,从鼻腔向外哼了一声,满是嗤意:“我要华乐能做什么?”
孟时蕴睁开眼,阳光碎在她的眼波里:“妈,你看你女儿我像是会管理公司的样子?”
乔玉交握着手,声线提高了些:“你不会管理又如何?我们能请最专业的代理人。”
“你以为孟家人会同意?”孟时蕴坐了起来,气极反笑,“还是觉得贺桀年傻?”
“我们拿着一半的股权,”乔玉尾音上扬,眉梢染上怒意,“凭什么不能跟他们争?孟淮周就是个废物!”
“华乐是家上市公司,而贺桀年已经在笼络其他小股东了。”孟时蕴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妈,我们手上的钱够我们用几辈子了。”
她纵然在贺桀年和孟淮周面前说尽了狠话,但她真的不傻,更何况孟时蕴对管理公司半分兴趣都没有,要华乐来做什么?
“妈,我们拿到的那30%股份,已经足够恶心他们一辈子了,你还想要什么?”
孟时蕴无奈。
“孟景他是你爸!这是我们娘俩应得的!”
乔玉怒极。
她声音很大,在空荡的别墅内回响。
孟时蕴反而平静了下来。
“妈,所有人都知道。”孟时蕴看着自己母亲鬓边明显是新染的黑发,满目都是倦意,“我不是孟景亲生的。”
乔玉凝视着孟时蕴,半晌,她解开了旗袍的纽扣,一粒一粒,直到锁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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