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偏头,眼里闪着野狼般阴鸷的光。
“只是聪明过了头。怕是迟早,要遭反噬的。”
沈擎冷冷抛下这么一句。他厌烦了与她纠缠,既没抓住什么把柄,便瞧也不再瞧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直到他走远,两人仍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半晌,淳燕才先回过神来。
“明月?”
她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裴明月身边,颤着声问出内心的疑惑。
“罐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变成那样?”
明明她送到裴明月手中时,还是完好食物的样子。
“镇南王马上就要离京,我想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便放松警惕。”
下巴仍在隐隐作痛。裴明月定了定神,哑声道:“今晚御膳房突然多送了一碗宵夜,我想应当是与镇南王有关。便在倒饭之前留了个心眼,把那些膳食都嚼碎了才吐进罐子,索性才没被他瞧出端倪。”
淳燕过去跟在祺妃身边时,就知道皇后与沈擎一直在筹谋对萧云霁下手。多年置身于后宫与朝野的漩涡,使淳燕一直都不甚信任不知底细的裴明月。
但这些日子,裴明月如何尽心尽力为萧云霁做饭,如何为他解围,替他着想,她都看在了眼里。如今她更是为了萧云霁,彻底得罪了如日中天的沈擎,饶是警惕如淳燕,也忍不住动摇了自己曾经的怀疑。
“……镇南王的事,你已经察觉了?”
淳燕动了动唇。良久,她才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裴明月怔了怔,有些诧异地看向她。见淳燕满脸写着秘密被识破的紧张,忍不住噗嗤一笑。
“姑姑是怕我告密?”
淳燕咬咬下唇,没有吭声。
淳燕已然动摇,眼下是时候投诚了。裴明月拉过淳燕冰凉的手,眼神坚定地开口。
“我已彻底得罪了镇南王。除了殿下,偌大紫金城怕是再没有能容我的地方。”
她三指朝天,语气笃定而诚恳。
“殿下虽贵为太子,却从不曾真正辱没哪个奴才。我之前屡次冒犯,他也从未真正惩罚过我。如今殿下虽误会我投诚皇后,但我裴明月可用性命起誓,既入东宫,便忠于太子,愿以一生为证!”
*
沈擎的队伍申时离京。
身着铠甲的铁骑浩浩荡荡地驶出城门。这一去,怕是要数月才能返回。
今日恰逢寒露。御膳房送来的是一碗银耳莲子羹,配菜是一碟炸得焦脆的银鱼酥。照常裴明月是要准备一模一样的膳食掉包的,今日她却直接将御膳房的膳食原样送进了萧云霁的书房。
由于厌食之疾再犯的缘故,萧云霁这几日清减不少。瞧见她来,忍不住皱起眉。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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