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答。
徐大人脸色渐渐白了。
啪地一声,他手中提盒落在地上,几块小巧精致的点心滚落在地,沾满灰尘。
“张煜,张煜哪去了!只要我回来,他从不会不来迎接我——他人呢!他去哪了!”
这一声吼,徐大人直接喊破了音,他的脸因恐惧而狰狞。
那张脸与李广宁一般无二,杜玉章再熟悉不过。可他从没见过这张脸,露出这般表情。
就好像他的全世界,都在他眼前坍塌了。
“徐大人……”
杜玉章转开视线,不忍再看。李广宁扶住他肩膀,将他揽在怀中。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原来,就在二人对话这一时片刻,留在家中的仆役们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大人。
那一声巨响,是徐大人砸碎了院落中那一排盆花。此刻瓷片溅落满地,泥土连带花草洒落四处。张煜精心布置的庭院,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徐大人肩膀到胳膊都在颤抖。那是砸碎了太多东西后,手臂筋肉脱力的震颤。他的牙咬出了血,血也涌进他脸上,涌进了他眼睛里。他双目赤红,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动着。
在他面前,管家带着家中仆役跪了一地。
“你们就这样让他们将夫人抓走了……你们就这样,让他们将他给抓走了!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也收了他们的钱,你们也串通一气了!是不是!”
他失去理智般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是不是!是不是!”
嘭地一声,一盆歪斜在地的盆花被他一脚踢飞,正飞向李杜二人站立的方向。虽然知道那东西碰不到二人,但李广宁还是下意识将杜玉章一把拽到自己身后。
那盆花毫无阻隔地穿过李广宁的小腿,砸碎在墙角。
“他是不是疯了!这时候不去找徐家算账,他在这里发火有什么用?能把张煜接回来吗?”
“如何算账呢?张煜在徐家手中。”
杜玉章摇摇头,声音悲悯。
“该遭的罪,恐怕都已经遭过了。而想要张煜活着出徐家,也不会没有条件。徐大人这股火除了向这些人发,还能向谁发呢?”
“……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徐家这群畜生!”
李广宁却将牙咬得直响,
“大不了,就真的刨了那堤坝——他们徐家说将人逐出了族门,朝廷可是不认的!呵,擅自损坏水利堤坝,哪朝哪代都是重罪!这是徐家的嫡子,真的怪罪下来,阖族都要受牵连,哪个也不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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